他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气。
心情平复下来后,时瑜开始回忆刘经理对他交代的细节。他的印象很深刻,加上在回来的路上,时瑜已经构思好了大致的雏形,所以改起图来不算困难。
时瑜本着能多改一点是一点的心态,一直埋头改图,在彻底完工时,天边已是暮色四合,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橙色的夕阳在天边翻滚着,北安市几乎笼罩在金色的幕布中,时瑜看的如痴如醉,连心都跟着一起飘远了。
直到有人叩响了门,时瑜才堪堪回过神来。
“请问您是时瑜吗?”
时瑜猛地回头,发现一个面色憔悴的女人,有些拘谨地站在门边,眼眶通红,眼睛里还布着一层水雾。
“时瑜,帮帮我”
“您先别激动。”时瑜吓了一跳,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女人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蜿蜒的泪水几乎在一瞬间布满了整张脸。
“您真的别激动。”时瑜下意识地扶了一下桌子,唯恐女人要对他做什么,他赶忙指了指头顶,“这里有摄像头。”
“我知道。”女人深吸了一口气。
“我是刘国胜的妻子。”她看着时瑜,缓缓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刘国胜?”时瑜一愣,“是那个经理吗?”
“是的。”女人点点头,“他不是个东西。”
时瑜目光松怔。
她说着把自己的领口往下扯了一下,时瑜不得不往她的脖颈处看了一眼,下一刻,他的瞳孔瞬间放大了。
“看到了吗?”她深吸了一口气,“刘国胜打的。”
时瑜震惊地说不出一句话。
女人裸露的皮肤上全都是密密麻麻、青青紫紫的伤痕,旧的伤疤还没好,新的伤疤又贴了上去,夹杂着淤青,组成一块块可怖的伤口。
“我知道你和阮先生的关系。”女人顿了顿,“我也是知逾的员工,只不过我在市场部,您可能不太熟悉。”
“帮帮我。”见时瑜没有回答,她突然激动了起来,甚至直接上前一步握住了时瑜的双手,“知逾真的不能和这样的人合作。”
“他一肚子坏主意,知逾会栽跟头的。”
时瑜的双唇翕动着,却久久难言一语。
“好好,我知道了,我会和阮先生说的。”时瑜微微曲着身体,尽力安抚着女人的情绪,
“您能先告诉我您的个人信息吗?”他温声道,“我相信阮先生会想办法的,在这之前,我们也会尽力保证您的安全,好吗?”
女人流着泪点点头,从包里抽出一张名片,上面赫然印着“冯今”两个字,时瑜简单地扫了一眼,便小心翼翼地把名片装进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