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啥婚?”时瑜合上平板,“两个红本子八百年前就被你锁进保险箱了,密码只有你知道。”
停顿了一会,时瑜摆出一副夸张的表情,一脸惊讶道:“难不成你心心念念的保险箱被偷了?”
阮知秋忍无可忍,憋着笑把手边的废纸卷了卷,轻轻地敲了敲时瑜的头。
“你的脑袋瓜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
时瑜撇撇嘴,扭过头不说话了。
“我的意思是,我还欠你一个婚礼。”阮知秋双手捧住时瑜的脸,朝着自己的方向扭一下,时瑜被迫和阮知秋对视。
“哦~”时瑜意味深长道。
“那你想怎么呢?”
“你有什么想法吗?”阮知秋反问道。
“没有。”时瑜回答地斩钉截铁,“三伏天,热死了,我哪都不想去。”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阮知秋佯装生气地在时瑜的屁股上拧了一把,时瑜吃痛地尖叫了一声,张牙舞爪地扑进阮知秋的怀里,阮知秋稳稳地接住了他。
“那这件事就我来定咯?”他揉了揉时瑜的头发。
“随你。”时瑜眯着眼睛在阮知秋的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双腿,就像一只慵懒又傲娇的布偶猫。
“辛亏还有你。”过了一会儿,时瑜缓缓地掀开眼皮,目光落在了阮知秋的身上,“我是真没有这个操心的命。”
他勾着阮知秋的脖子,朝着阮知秋的脸“啵”了两下,呵呵一笑道:“有你真好!”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把阮知秋夸得飘飘然,就连晚上时瑜溜进厨房吃雪糕阮知秋都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时瑜已经很久没有做噩梦了,这次从梦里惊醒时,后背都是黏腻的汗水,他躺在床上愣了好久才渐渐地从梦境的余韵里回过神。
“怎么了?”阮知秋拧开了床头的小夜灯,然后伸手把时瑜揽进了怀里。
时瑜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手臂搭在眼睛上,遮住了昏暗的光。
“我梦到了”时瑜声音沙哑,说起话来也含混不清。
“如果我没有遇到你,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阮知秋无声地摩挲着时瑜的脸颊,这个问题他想了无数次,每次想起来,心里便会一抽一抽的疼。
如果不是命运让他们再次相遇,那时瑜大概率也会成为时峰的傀儡吧。
时国川和时珊珊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但是时瑜的处境只会比这对兄妹更惨,至少时珊珊和时国川有温琳给他们兜底,但是时瑜什么都没有。他不仅要保护自己还要保护时瑾和方冉,可是他们母子三人在时峰眼里和蝼蚁没有什么区别。
阮知秋甚至没有细想的勇气。
忽而阮知秋发觉时瑜在他的怀里微微发抖,他猛地低下头,时瑜正背对着他,双肩微微颤抖,咬着唇忍住了细碎的哭声。
阮知秋轻轻地拍着时瑜的背,双唇微微翕动着,最后也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
“我梦到时峰强迫我给他做一些违法的事情,我不做他就打我,还会用鞭子抽我。”时瑜睁开眼睛,泪水从眼角慢慢滑了出来,“时珊珊和时国川都是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