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误会了,马爷尴尬一笑道,“夫子说得正是,宋姑娘才是话事人,我只是个赶车的。”
孙秀才表情一变,不悦道,“哪里来的小儿,竟敢戏耍于我!”
“不是,不是……”马爷爷忙站起身,正欲解释。
孙秀才大手一挥,就要离去。
“孙老爷,我们是诚心诚意来请您的……”马爷急忙解释道。
“让个小儿同我说话,叫做诚心诚意?”孙秀才反问道。
“孙秀才!”宋月华站起身,平静道,“村中修建学堂,我们确实诚心上门来请孙夫子,何来的戏耍之说!”
“倒是夫子,不问原由,不分青红,见我年纪不足,就妄下定断,此次是我们打扰到夫子了,马爷爷,我们走!”
“哎!哎!”
秀才的老妻赶忙闯了进来,一把拉住宋月华,哀求道。
“姑娘不要生气,这老顽固没有恶意,你们说开了就好,说开了好好谈。”
说完,又把孙秀才拉到一旁,低声快地说着什么。
最后,老妻抹了把眼泪,朝着宋月华笑着道,“姑娘,你们再谈谈,再谈谈。”
宋月华不喜这位孙秀才,自然不打算再谈什么,“待村中学堂建成之后,男女学生都收,话事权仅在我一人手上,村中无人能干涉。”
“混帐!”孙秀才难以接受,忍不住骂出声。
“圣贤之所岂容女人沾染,你们村中是无人了吗?竟让你一女娃娃做这么话事人!”
宋月华没有应声,只朝着老妻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马爷跟在后面叹道,“早知道我就不进去了!”
宋月华道,“您进不进去结果都是一样的,这个孙秀才不是我想找的人。”
候五推荐的三个人,到现在是全军覆灭。
回程的路上,宋月华打定主意了,既然找的不行,那就招人。
“招人?”
候五不解道,“宋姑娘打算如何招?”
一般学堂夫子的月钱在2两银子左右,她让候五放出消息,一个月4两银子,重金求夫子!
接下来,宋月华就只需坐在牙行,等人自己上门。
现实总是残酷的,这一等,就是一个月。
这一个月宋月华天天往县城跑,大小宝的1岁生日也没好好准备。
还好王婆婆,小玉小瑜,谢文武在,办了一个还算热闹的生辰宴。
县城这边,宋月华把月银从一个月4两涨到6两,现在学堂的瓦都快盖好了,夫子也才来了3个。
一个是15岁的童生,一个是65岁的老童生,还有一个竟然是郭怀中。
老童生虽然没有孙秀才那些个臭毛病,但老人家说话含糊不清,耳朵似乎也不太好,当夫子多少有点不适合。
15岁那个倒是眼明耳清,坏就坏在,这人是半点主见都没有。
与其同来的还有一对父母,全程都是双亲与她交谈,此人无主见,无见地,还不如老童生。
最后一个是郭怀中。
郭怀中特意梳洗打扮一番来到牙行,结果一开门,见到竟是宋月华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前几日,燕三爷大闹醉香坊,还多亏这位姑娘提醒,才保住了帐房的活计。
想到自己之前对人家出言不逊,事后欲向人赔礼时,却没再找着。
按下别的话,郭怀中问道,“可是姑娘在找夫子?”
宋月华轻轻一笑道,“正是,不过夫子已寻到,辛苦郭先生白跑一趟了。”
“姑娘,我……”郭怀中还欲说些什么,宋月华端起茶杯轻喝了一口。
郭怀中一时哑然,原本想好赔礼的话语又咽了下去。
“姑娘可是怨我之前出言无状?”
刚得到的消息,他一来就不要人了,不怀疑都不行。
宋月华微微一笑,道,“有时候事情就是这般不凑巧,错过郭先生,我也深表遗憾。”
对方说话体面,郭怀中心有不甘,又无法宣之于口,只得愤愤离去。
宋月华虽急,但也知道不可饥不择食,若找了不好的,只会误人子弟。
又过了几日,学堂已经贴完地砖,准备刷白了,所有人都翘以盼,等着学堂完工。
唯独宋月华急得口腔上火。
就在宋月华琢磨要不要去别的学堂挖个墙角时。
候五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急切道,“宋姑娘快同我走,来了一批官犯,这等人可抢手了,咱们快去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