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豫哥哥再也不敢了,你相信我~”秦豫想要去牵她的手,被她轻轻地避开,秦豫望着空空的双手,痛苦的握成了拳。
“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秦豫压低了声音,灼灼的盯着面前冷漠的女人。
“放我走,我想离开这里。”苏慕言喃喃的说。
“去哪里?”秦豫逼问。
苏慕言木讷的望着他,去哪里?她竟不知道呢。
“言言,你走不了。”秦豫笃定的说:“你怀孕的事很快便会传遍大营,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他们恨陆政,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株连九族,他们又怎会放过你肚里的孩子?”
苏慕言闻言,眼神一片晦暗。怨陆政么?怨吧,可他想要复国,想要报仇,也无可厚非,毕竟国恨家仇大于天。他恨父亲恨苏家,她知道,只是他不该恨她的同时,又给予她希望。
她的身体,他得到了,也当着全天下的人给了秦豫最大的羞辱,秦豫的太子妃是他龙床上的玩物。他报了仇,解了恨,却将龙胎种进了她的肚子,让她在绝望中等来了新生。
她不再是苏家大小姐,她是一个母亲了。
“除非你重新回到陆政身边。言言,你告诉我,你要回去找他吗?找那个恶魔?他逼死了你的母亲,杀了你的父亲,你还要回去找他吗?”秦豫猩红着双眼,近乎低吼。
“我父亲不是他杀的!”苏慕言忽然大声吼道,心脏砰砰的,剧烈的跳动。
秦豫一时怔住,眼里是酸涩的不解。
苏慕言捂着砰砰跳动的心口,恍惚的摇头。“爹爹不是他杀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替陆政辩解,可她控制不住,她了解陆政,陆政没抓到秦豫和慕云之前,是不会杀了苏权的。他若是真的恨透了苏权,便早在血洗皇宫时,就该杀了他,灭了苏府。
可他没有,苏府健在,除了没了主人家,和原来并无区别。苏府的家丁佣人皆在,里面的陈列一如既往。
他大可以像对待秦晋那样,对待苏权,可他没有。
苏灵筠也诧异自己会为了陆政辩解,她恍惚的想,许是为了肚里的孩子,她不能当着孩子的面,把他的父皇说成是十恶不赦的罪人,毕竟他们也没有证据。
“言言,你帮他说话?”秦豫不可置信道。
苏慕言摇头:“我只是陈述事实,父亲不是他杀的。”
秦豫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红着眼眶道:“好,即便不是他杀的,可苏大将军的死也和他有关,若不是他叛变,攻克云都,我父皇母后,苏大将军,又怎会丢了性命?我们,又怎会变成这样!”
苏慕言身子微微的颤抖,她摇头,喃喃低语:“明明是父亲他们错了,他们当初不该鸠占鹊巢,抢了陆家的江山,不该那般对待陆政及他的母后。”
“豫哥哥,放弃吧,这江山是陆家的,别再争了。”苏慕言忽然上前一步,握住秦豫冰凉的手,低声求道:“你争不过他的,豫哥哥,带着那些忠于你的将士,离开这是非之地,去过安稳的生活不好吗?”
百姓好不容易安居乐业,城镇再现繁华,苏慕言实在不想再看到男人们为了一己私欲而兵戎相见,战火四起,生灵涂炭了。
“言言!当初陆政反叛时,你为什么不如此劝他!”秦豫怒急,想不到一年多不见,苏慕言竟会和他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没劝过?”她劝过的,可是没用。她的话在陆政耳里,无足重轻,始终抵不过他心中滔天的恨意。
“言言,你怕我会输给他么?”秦豫恼恨的质问。
苏慕言摇头,又点头。“我只是不想你再有危险。”她的模样不复方才的疏离与决绝。
此刻她是温柔的,娇弱的,真诚的。
秦豫和陆政,实力悬殊。秦家大势已去,如今不过是躲在一隅苟延残喘。再拼下去,不过是牺牲更多的将士。可这样刺耳的话,苏慕言又怎能说给秦豫听?
秦豫望着她,痴痴地望着,好半晌说了句:“我什么都没有了,除了复仇的目标,似乎人世间也没什么可值得留恋的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直直的落在苏慕言的脸上,迷茫,不甘,似乎还隐藏着一点点阴鹜。
苏慕言摇头,轻声道:“豫哥哥,你还年轻,路还长,你还可以娶妻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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