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皇后又看向了两个有孕之人:“你两个若是胎相稳健,必然是要同行的。”
应嫔与黄嫔一同弯了弯脑袋:“谢娘娘厚爱。”
吴皇后喜欢妃嫔们的识趣,她脸上的笑意越深了。
“同是有孕,怎么黄嫔脸蛋红润,应嫔却蜡黄颓败?怎么?底下人伺候不利,还是孩子闹腾太过?”江曦月每逢大事,总喜欢跳出来找事。
应嫔闻言,脑袋都快缩进脖子里了。
黄嫔倒是稳得住:“娘娘言重了,嫔妾有孕后,暂未有不适,应姐姐却食不下咽,这才肤色不佳。但太医也说了,待生产过后,都是可以调理回来的。”
“到底是因着孩子食不下咽,还是眼红别人的赏赐食不下咽?呵呵,有些人呀,眼皮子太浅,肚肠也不深,瞧着是个老实本分的,实际上呀,可是条山间的蛇呢~你们可都小心着点儿,别一不小心就被蛇给咬了!有毒无毒且不说,疼总要疼一场的。”
“娘娘说笑了。”黄嫔的微笑眼瞅着要维持不下去了。
她当然知道,贵妃剑指应嫔,但大好日头下,说什么蛇不蛇的,很是瘆人好吗?
几个女人不怕蛇这种冷血动物的!
应嫔的头依然垂在胸口,但她蜡黄的脸却染上了几分灰白:大庭广众被人羞辱,是个人都扛不住的。
“好了,又说这些云里雾里的话。余淮,去催一催,糕点怎么还不上?”吴皇后也瞧不上应嫔的小手段,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江贵妃与谁过不去,本宫便看谁顺眼。
余淮刚准备下去,御膳房的大太监便来了。
流水般的糕点,依次摆上了妃嫔们的桌。
“娘娘好巧的心思!”黄嫔大声赞叹:“嫔妾要是没猜错,只怕这些糕点,都是用春日花搅碎成泥,再染色而成?”
“你且尝尝,再说。”吴皇后卖起了关子。
黄嫔脸色有一刹那的皲裂:她怀着身孕,最忌讳的,就是吃外头的东西。但她嘴快,成了“出头鸟”,此时,不吃是罪,吃了,又会担惊受怕……
这时候,我们的李娘娘站了出来:皇嗣要紧,她暂无身孕,倒是不害怕做这“试毒人”。
李娘娘夹起一片细嫩的桃花瓣送入嘴中,细细品味后,李娘娘眼冒精光:“不是花瓣,这分明是豆乳所制!有淡淡的桃花香……是加入了桃花汁水的豆乳!”
说完,李娘娘又夹了一条鹅黄的花蕊,品尝过后,惊喜愈盛:“是蛋黄酥!”
“妹妹好舌头。”吴晓月笑了:“都是御膳房的巧思,本宫尝了一回,觉着颇有意趣,便想跟众妹妹分享。”
“嫔妾谢娘娘厚爱!”
御花园里,鸟蝶飞舞,百花盛放,本是人间盛景,却依然不及后宫妃嫔仪态万方。
黄嫔最后还是吃了一些糕点下肚,人人都吃得,若是偏她吃不得,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
应嫔耐着胸口的烦闷,也吃了些许。
玉贵人坐在应嫔的下,她亲眼看着应嫔如同历酷刑般的吃相,瞬间觉得口味寡淡的糕点,也有了些甜蜜蜜的滋味!
糕点漂亮又极易入口,但粘腻也是真的粘腻,皇后命人每桌上了一盅酸梅汤。
李有思正捧着酸甜的汁水解腻,前方的贵妃却开始了牛饮。
嗯?这么喜欢?
所有人都往贵妃看去。
江贵妃喝完第二杯,放下杯盏后,有些疑惑:“都看本宫作甚?本宫脸上有花不成?”
“贵妃娘娘似乎钟爱酸梅饮?”又是王贵人跳出来。
上次的“龙抬头”风波,才过去不多久,王涟漪这么快就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