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杰是在一个角落里找到傅星野的,他看不清黑暗的角落中傅星野的表情,只能远远地望见傅星野戴着帽子垂着头靠在墙上,好像是没注意到他的到来。
好歹还可以站立,应该不至于那么惨。于杰释怀地呼出一口浊气,疲软的脚步也放轻松了些许,赶紧做好面部表情加快步伐迎了上去。
没办法啊,星芒的经纪人竞争太大了,不耍点小心机是爬不到经纪人位置上去的,小少年,你可别怪我,你伺候好黎总咱们两个都好过,我也是为了你好对不对。
于杰咽下口中因紧张而疯狂分泌的唾液,颤颤巍巍地走到傅星野跟前拽紧了傅星野的衣裳轻轻扯了两下,抬眼借着地下停车场昏暗的灯光去看傅星野的脸和脖颈,想找找对方身上的暧昧痕迹。
结果暧昧痕迹是一点没找到,反而是现在隔得近了于杰才猛然觉眼前这少年竟然比他高出大半个头来,起码得有一米八几了,气场也完全不像是个少年人的气场,给人的压迫感十足。
“你谈得怎么样”于杰心里咚咚直跳,努力让自己说话的语气变得正常。他还是第一次把不知情的未成年送进去,现在根本不敢撞进眼前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只能闪躲着傅星野看过来的目光,小心翼翼地问“签了吗你”
“签什么”一直没出声的傅星野突然打断了于杰的话。
于杰一怔,冷汗瞬间侵湿了他的后背。
傅星野见对方惊慌失措地张口试图解释点什么,表情略微厌恶地轻皱眉头,挥手拂去于杰拽在他衣摆上的手,另一只手中的棒球棒蹭着墙划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摩擦的余音还未来得及消散,傅星野动作极快地一棒子打在了于杰的膝侧。
于杰惊呼一声,瞬间失去了支撑力度就地跪了下去,耳朵里开始嗡嗡直响,脑子顿时当机了一片。
“你想问的是签练习生的合约,还是”傅星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身前的男人,嗓音淡凉,一字一顿地问道“还是包养合约”
“不电话里你还不是这样的,你不是已经被黎总给”于杰不可置信地
抬头,眼前的傅星野已经完全没了听筒里的可怜模样,相反,傅星野整个人还好得很
对于于杰的惊悚表情,傅星野游刃有余地慵懒一笑,很是理所当然道“没点演技谁还敢在娱乐圈混”
傅星野在空中逐渐消散的笑音太过轻松无畏,就连膝盖还隐隐作痛的于杰都以为傅星野这一棍子下来后他就会彻底消气,不计前嫌。
更何况小孩子哪儿会有这种胆子呢
于杰心存侥幸,正要起身,破风声却在他动作的那一刹那骤然在耳畔响起,被撕裂的风带走了脸侧的氧气,于杰呼吸一窒,在东西落在身上前下意识地抱着后脑低头。
但想象中的极致痛感没有到来。
傅星野堪堪将手里的武器停在了于杰的脸侧。
他还是有理智的,要是他刚刚落下去的力度真真实实的打在了于杰脑袋上,那得出大事情。
不过有理智是一回事,心有不甘又是另一回事了。
傅星野将口中的薄荷糖咬碎,清爽的薄荷糖淡化了口腔中冰美式的苦,双重醒脑下手上的力度只增不减,直打得于杰毫无还手之力。甚至于杰连反抗机会都没有就被傅星野打得卧倒在地。
以前遇到这种事的时候傅星野总是碍于是公众人物大多时候只能吃了哑巴亏,很少有这种亲自上阵教训对方的机会,现在倒是把他以往的所有怨气撒在了一处,心里的郁结也因此化解了不少。
上班时间的星芒停车场很是安静,只有角落里沉重的碰撞声在静谧的空间不断响起。
“对不起,我错了别打了,你饶了我吧”
傅星野对于杰喊出来的这类话语充耳不闻,只神色淡漠的照着最疼又最安全的地方朝于杰身上招呼。
于杰想去抱傅星野的小腿,也想去拉傅星野的裤脚,但这些动作都被傅星野一一躲过,于杰只能像条恶心的虫子似的蠕动着被迫承受着落在身上的结实力道,要把他趋近于腐烂的五脏六腑都碾碎了。
他只能承受着他应有的报应,一次、两次无数次。
傅星野依旧面无表情,只觉得口中的薄荷糖真好吃。
最后于杰求饶的哀嚎声变成了不可抑制的哭腔,这个成年男人在身心的双重压力下被
逼得抱头痛哭。
傅星野戴了帽子,又专门选的角落,监控几乎没法看清这里,更别说他还录了音,只要于杰敢曝光他打人这事,他就敢把于杰跟那位黎总干的这些龌龊事情都抖搂出来。
相信于杰这种为了前程能抛弃道德的人必定也会为了前程再三忍耐,挨下这顿毒打将教训吞进肚子吃哑巴亏才是他最好的处理方法,不然得罪星芒后他要遭的罪可不比现在少。
“啊。”傅星野突然轻呼一声停了手,舌尖顶着腮帮感受着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
方才落棒的动作有点大了,他嚼薄荷糖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自己,连唇角都咬破了。
疼。
最后这场报复性行为最终以傅星野自己咬到自己而草草收场,傅星野长叹气,接了个星烨老师打来的电话,直到来电铃声响了第二遍他才接起来。老师问他下午去哪儿了,要他赶紧回去上课,他连声应着,重回了星烨的怀抱。
而他的身后,一辆黑色的保姆车正停在不远处,待他离开了才有人从上面下来。
“好精彩哇。”一个少年道,“没想到上班时间也能撞到这么一出好戏。诶,梁程,他打的那个是不是当初给你拉皮条的那个就把你带去黎川私人办公室那个猥琐男。”
“嗯。”梁程冷淡地应声。
那少年又说“咱们ke都出道三年了,现在总算是有人收拾他了,解气不不过那个小朋友好像不是艺人啊,咱们星芒有这号练习生吗身材真的赞赞”
“你管那么多。”梁程睨了身旁的队友一眼,半晌后才开口说“不知道他是谁家的人,但为了感谢他这次让我心里这么爽,如果以后在圈里看见他的话出事了我会保他,至少他不用担心被曝斗殴事件。再说你不是也录像了吗”
“你连人家名字都还不知道呢。”少年笑嘻嘻的,“不过你没听见他的来电铃音吗是江宿垣哦,说不定是江宿垣的小迷弟。”
梁程不再开口,让队友自说自话去了。
傅星野又坐了半小时的公交车回去,到星烨的时候都下午四点了,现在应该是在上舞蹈课。
他的一身“作案工具”都扔在了马路对面的垃圾桶里,现
在倒是两手空空,还没进公司大门就被人堵在路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