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老山长悠悠低叹:“当年的事你查得如何了?”
“我查到了当年将消息透露给您那人,他姓付,今年年初便已逝世。”
“他可有亲眷?”老山长的眼中燃起了些许希望。
“有个儿子,日前因勾结工匠私贩工料一事于狱中自尽。”
林祁的话将老山长眼中刚燃起的希望彻底掐灭。
“阿林,你恨我吗?”
面对询问林祁沉默了。
“应当很恨吧。”
老山长自己回答了他方才的询问。
“曾经很恨。”林祁垂眸,“在你房中偷看过密函就不恨了。”
“那你为何不愿再叫我师傅?”老山长追问。
“因为你我回不去了。”林祁拢了拢身上衣衫转过了身,“那种相互信任亲密无间的师生关系,你我再也回不去了。”
林祁向前走,身后老山长伸了伸手,不敢开口留人。
前方走出好几步的林祁突然停住脚步。
“老头。”
“啊?”老山长怔住,有些难以置信林祁的突然停留。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能查到的人,你费了那么长时间却什么都查不到?”
林祁言罢再无停留,快步离开。
见林祁离开,藏在暗处的段嘉诩下意识躲了起来。
等段嘉诩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径有多么不妥时,已失去了光明正大站出来的机会。
身前老山长仍呆站在那,身后林祁越走越远。
段嘉诩搓了搓鼻子,终是没站出来。
付姓男人……
段嘉诩有些头痛地摸了摸额头。
当年林默林一事的知情者被他弄死了。
不……还有一人没死。
那个付姓男人的妻子。
段嘉诩放下手,眼中有利芒一掠而过。
消息既是被他掐的,他自是要赔一个给林林。
等从板渚回去,他得去找那位夫人一趟。
……
那夜段嘉诩一直在暗处藏着,直至老山长进屋他才走出来。
出了恭回到丁班住处,夜已很深,段嘉诩没洗漱直接往床上一瘫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段嘉诩难得起了个大早,在外头晨练的朱谨看到段嘉诩推门而出,差点以为天上的太阳被人下了软筋散不会往西边跑了。
今日学宫有个小考核,考的是学宫学子的应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