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这个上去。”
“手抓成两个爪子给我就行。”
“好的,我来动,您别管了。”
萤灯就着他的手开始搓头,一边搓一边心虚,想着这么长的头发要洗很久,以这位叛神的脾气,肯定得发火。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酆玄一声都没吭。
他沉默地帮她搓头,理顺打结的发尾,又帮她倾水下去,洗出一头干净柔顺的乌发。
她懵懂地抬起头来时,酆玄突然发现这小仙好像也不普通。
水灵灵的杏仁眼,挺翘的小鼻子,眉心还有一点浅红的痣。
看久了还有那么点好看。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酆玄闭了闭眼,心想这酒以后是一点也不能再沾。
这温柔反应在萤灯的眼里,就成了醉酒后的虚弱无力。
开玩笑,要不是虚弱无力,叛神会乖乖被她差遣?
于是她体贴地道,“差不多了,我扶你出去吧。”
被热水晕开的酒气不再刺鼻,倒有些残香。
酆玄被她架起来,高大的身子倚在她身上,鼻息间全是她刚用的皂角的味道。他僵硬地别开头,想不去感受,但越是回避,两人的肌肤触感就越加明显。
萤灯完全没察觉,她捏诀想烘头发,但刚烘一半就没灵气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
秋波横陈,亲昵无间。
深吸一口气,酆玄先给自己念了个清心咒,而后才伸手捏诀。
她的长发瞬间干透,湿答答的中衣也恢复了干燥。
只是。
方才在水里这衣裳的系带就松
了,湿透的时候还能贴在身上,一被烘干,整个就松垮地滑了下去。
萤灯还没来得及反应,酆玄就如临大敌地抱住了她:“别动!”
“不是。”她哭笑不得,“你抱我做什么,把它拉上不就得了?”
……好像也是。
他站直身子,想重新与她分开——分不开了。
两人从锁骨到小腹,完完全全地黏在了一起。
萤灯想哭:“我一点也动不了了。”
酆玄心里也慌,面上还强作镇定:“无妨,我还能动。”
“但我想继续做符,你的仙气会影响我。”
忍了忍,他道:“你做你的符,我不打坐便是。”
不打坐,那岂不是要一直干瞪眼?
萤灯有点不好意思,但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伟大精神,她当即就开始入定。
身前这人一沉,酆玄下意识地伸手,调整了一个让两人都不难受的侧躺姿势。
他想继续排出体内的酒,但稍稍一动,面前这人的气息就被扰乱了。
好弱的调息术。
他皱眉,忍不住道:“以灵台为支点,上达身柱、风府、百会,下抵脊中、命门、长强。自丹田借气,通躯体内外。”
萤灯听了进去,当即照做。
原先潺潺如溪流的气息,几个来回之后就汹涌如长河,她感觉到了饥渴,立马朝外头的四周吸收灵气。
酆玄其实没指望她能有什么改变,他只是下意识地想说一个正确答案。
但半个时辰之后,他感觉到四周的灵气都朝这处房间奔
流而来。
学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