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枭笼罩在一层烟雾中,周凌雪站在他的身侧胆战心惊。
她是真的很害怕和情绪失控的厉霆枭打交道。
但一想到姜黎曾经说过的话,她还有家人要照顾,要是总助的位置被赵媛拿到,她肯定会被赶出去,她必须要留下来。
想到在菜市场挑挑拣拣,一辈子都舍不得买一次车厘子的母亲。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穷更可怕的事吗?
周凌雪破天荒开口:“厉总,第三支了,黎姐说过,您不能过两支。”
不提这个人还好,一提厉霆枭直接将手中把玩了半天的盒子给丢了出去。
盒子重重砸在木地板上出“咚”的一声巨响。
被他这样一摔,盒子掉出来一条造型特别的钻石项链。
周凌雪不懂艺术设计,也知道这项链肯定很昂贵,赶紧蹲在地上将项链捡了起来。
她双手捧着项链低着头,“还好没有摔坏,厉总,我知道我很笨,比不上黎姐万分之一,但我会努力做好每一件事,就算您开除我,为了您的身体着想,我也要劝您不能再抽。”
厉霆枭睥睨着她垂着的后脑勺,声音淡淡:“抬起头来。”
周凌雪小心翼翼抬头,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上面还带着些没有掩饰的紧张和惶恐。
她和姜黎不同,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朝气青春,像是一朵向日葵。
像极了……究竟像是谁呢?
“嘶。”
“厉总,您是不是又头疼了?”
厉霆枭扶着头,将脑中的想法驱散,“没事,项链送你了。”
周凌雪睁着大大的眼睛忙摇头:“不行不行,我怎么能收您这么贵重的礼物呢?况且,这条项链应该是厉总给别人准备的礼物吧。”
“没必要送了。”
“为什么?”
“死了。”
厉霆枭声音冷淡,脑中再度浮现出姜黎靠在谢长安怀中的那一幕。
嘴角浮起嘲讽的笑容,“给你你就拿着。”
周凌雪看着手中的烫手山芋,她心里并没有半点开心。
死人的东西,收了会不会不太吉利啊?
下一秒厉霆枭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现在就戴上,顺便通知许洲,准备回公司。”
周凌雪:“……”
天灵灵地灵灵,各位菩萨保护我,孤魂野鬼冤有头债有主,可不要找我。
她怀揣着上坟一样的沉重心情戴上了项链,厉霆枭长腿一迈离开了房间。
姜黎扶着昏昏沉沉的头醒来,有时候她真是很厌恶自己的生物钟,想要多睡会儿都睡不了。
身边早就没有谢长安的身影,手上的针也取了下来,只剩下手背上很小的针孔几乎细不可见。
昨晚还喧嚣的胃好多了,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知道只是暂时偃旗息鼓,迟早还会卷土重来。
揉了揉还有些疼的太阳穴,姜黎拖着疲惫的身体起身洗漱。
今天上午约了容砚打球,她就换了一套运动服。
见自己的脸色有些惨白,姜黎还特地扑了一点腮红,用遮瑕遮住了眼下的疲惫。
身体本能朝着厉霆枭的房间走去,才走了几步,昨晚他抱着周凌雪的画面进入脑海。
姜黎的脚步僵在原地。
“姜助。”身后响起邹凯的声音。
姜黎调整好思绪转身看他,“是厉总有什么吩咐?”
“厉总在停车场等你。”
停车场?
他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