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的笑声,成功地激怒了萧沉商。
从见到叶锦苒到现在,他的目光终于分了一点给叶桑。
烦躁的,不耐烦的,落在了叶桑身上。
“叶桑。”他忍耐的:“闭嘴。”
她知道,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应该消失,把时间空间都留给他们两个人。
“沉商。”叶锦苒柔柔地抚慰他:“别这么凶桑桑,她也受了很多委屈,其实不关她的事,她应该不知道饭团里面有花生的。”
应该这个词,用的有点妙啊。
叶桑惊讶地发现自己亲姐姐身上隐藏的茶艺。
为什么以前,她没发现?
她只觉得姐姐温婉高贵出尘不染。
这句话隐约的意思下,叶桑有可能知道饭团里有花生。
所以,不管叶锦苒是不是诈死,她都有害死亲姐姐的心。
叶桑终究是沉不住气了,她站起来,但还没开口,叶锦苒忽然背对着萧沉商,脱下了她的睡袍。
藕荷色的丝质睡袍从她玉般的肩膀上慢慢滑落。
叶桑看到萧沉商的瞳孔仿佛立刻放大了似的。
他看到了什么?
叶桑绕到叶锦苒的身后,听到她在说:“沉商,我得了红斑狼疮,一种治不好的病,可能会传染,可能会死,医生说一生要用药,吃了那个药,我不能生孩子。。。”
然后,叶桑便看到了叶锦苒雪白的后背上爬满了狰狞的红色的斑块。
丑陋,可怕,触目惊心。
叶锦苒的说话声夹杂在她的哭泣声中,时不时被淹没。
“沉商,我不忍告诉你,我怕你伤心难过,我多少次想跟你分手,理由我想了无数个,我甚至都想到了找一个男人来说我移情别恋爱上了别人,但是我始终无法对你那么残忍。”
她顾不得披上睡袍,就半跪在萧沉商的面前,黑发垂在她的后背,黑发的黑,皮肤的白,和那些红疮的红,这三种突兀的颜色交织,形成了一种色彩格外强烈的交融。
仿佛一幅色彩搭配特别大胆的油画。
叶桑从来不知道叶锦苒什么时候得过红斑狼疮。
她盯着那些疮,看得出来应该是真的,不是假的。
所以,病是真的。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得的。
忽然,她看到了一只手,轻柔的,缓慢的,心疼地在叶锦苒的后背上抚摸。
那是萧沉商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
他那么心疼地那么怜惜地抚摸着叶锦苒的后背。
唯一感到不融洽的是,他无名指上的,属于他和叶桑的婚戒。
叶桑知道,这个足够强大的理由,让萧沉商瞬间就原谅了叶锦苒。
她看着叶锦苒哭倒在萧沉商的怀里,两条雪白的,如同妖冶的白蛇一般的细长的手臂搂着萧沉商的脖子,断断续续的诉说着。
“沉商,求求你不要理我了吧,我悄悄躲起来想要自己死掉,可是过了这么久我都没死掉,我知道。”她仰着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萧沉商:“我是舍不得你,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就让我躲在一边,偷偷地看着你和小桑幸福,我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