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
屁,睡了你还说话。
杜荔娜人在矮檐下,只得软语相央:“苏拉,开开门,求求你。”
又过了好一会儿,苏拉才把门打开了个缝。
杜荔娜湿漉漉的双眼从缝隙里显现:
“苏拉,我来那个了。”
“……”
苏拉愣了一瞬,转身去包里找卫生巾。
“不是那个问题……”
杜荔娜拉住她。
两人一起来到杜荔娜的房间,站在床边。
杜荔娜慢慢掀开被子。
一尘不染的雪白床单上,违和地露出两摊褐色血渍,就像是超级马里奥在上面踩死了两只板栗怪。
苏拉沉吟半晌:
“这个……酒店的服务员应该会洗吧?要不我们找前台……”
杜荔娜慌忙把电话机拦在身后:
“不行!太丢人了!”
“那怎么办?”
两个人对视了半天,杜荔娜现出潸然欲泣的表情。苏拉无奈地撸起袖子:
“我们把床单抽出来,洗手间不是有浴缸和洗发水么?我帮你洗。”
两人齐心合力,笨拙地把床笠从头往下拉,刚拉到一半,杜荔娜又不动了。
苏拉在床尾叫她:“你使劲儿啊。”
杜荔娜还是不动。苏拉正疑惑时,有蚊子侵袭似的哭声响起,俄而,进化成嚎啕大哭。
“呜哇,这怎么办啊!这可太丢人了啊!”
苏拉冲过去一看,原来下面那层床单也被染上了两团同比例缩小的血渍。
“……”
她掀开第二层床单,所幸最底下的床垫表面凹凸不平,没有染上。
杜荔娜哭得风雷变色,仿佛世界观人生观都跟着那两张床单一起毁掉了。
苏拉烦躁地皱皱眉:
“别哭了,一起拆下来洗。”
“可是洗不干净怎么办啊?到明天,大家都知道了,我……”
苏拉把床单拽起来塞在浴缸里,拧开水龙头,抬头看她又要制造噪音,不禁叹息一声:
“如果真的洗不干净,明天被人发现了,我就说是我睡的这间房,是我来例假了。”
杜荔娜呆呆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