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佩玖眼皮一跳,一把抓住她的手,心头羞恼至极,直接还迁怒上了息越尧。
早知道他今时今日的身子骨,经她调理后,能恢复的那般好,昨天晚上都能折腾半宿,她就该给他扎一针!
经沐佩玖再三保证,姜阮适才半信半疑的作罢。
好不容易将人送回了隔壁姜家,沐佩玖腰酸腿软的差点没趴下。
奈何今日还要进宫谢恩,按理是可以三日之后再行进宫,但如今端王府的处境十分微妙。
盖因这七载,息扶黎在边漠不时传回来捷报,她曾听息越尧提过,皇宫里头的那位早有将人召回来的心思。
一直不曾下旨,皆是所有人都以为“病殃殃”的息越尧活不了多久,众人却是不知,七年的时间,息越尧已是再安康不过。
所以,像谢恩这等事,还是殷勤一些为好,也方便那位时不时亲眼瞧瞧息越尧的“虚弱”。
今日身栖春风的息越尧转着木轮椅轮子过来,他伸手捏住沐佩玖一点指尖,笑着说:“佩玖辛苦了。”
沐佩玖斜他一眼:“这要怪谁?”
息越尧低声笑了起来,他稍稍用力,将人拽到腿上抱着,微凉的鼻尖蹭在她软耳廓间说:“是我不好,日后我克制一些。”
毕竟,隐忍多年的男人一朝开荤,食髓知味,哪里是禁得起撩拔的?便是对方的一个眼神,都可能激起心头欲念。
沐佩玖轻轻推了他一下,就要从他身上下来。
哪知,息越尧手环她腰间半点不松,他还摩挲着揉按到她腰窝间,力道不轻不重地按了几按:“自家府里,不用担心,就这般进宫你靠着我睡一些,到了地儿我唤你。”
沐佩玖瞅了周遭一眼,青岩垂着眼睛推木轮椅,旁的其他下仆根本不敢抬头多看。
她同世家贵女多有不同,不甚在意繁复规矩,遂撩起他宽袖,往头上一搭,当真拱进他怀里闭眼小憩。
息越尧只觉怀里像抱了一个软绵绵的布偶娃娃一样,怎么揉都可以。
他胸腔震动,轻笑出声,那眉眼之间,尽似繁花锦绣。
“别动。”怀里的人不满,拍了两下,嘀咕了句。
“好,我不动。”息越尧口吻柔的几乎都能滴下水来,他半揽着人,就那般大大方方地出了端王府还上了马车,径直往皇宫的方向去。
待这两人一走,王府之中的下仆三两对视,各自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旁的却是不敢私下非议。
那厢自顾去皇宫,这厢姜阮坐姜家膳厅里,她眼巴巴地望着姜程远和姜玉珏,率先开口认错:“姜爹爹,大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都不说一声就过端王府去……”
她用那双水汪汪的眸子瞅着人的时候,仿佛背后还有尾巴在摇来摇去,就差没嗷呜一声小意讨好。
姜程远是再大的火气都发不出来,他摸着胡须,扫了长子姜玉珏一眼。
姜玉珏清了清喉咙,板着脸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往后记着莫再犯就是了。”
姜阮当即挺起小胸口保证道:“我知道了,大哥我以后不会了。”
姜玉珏微微一笑,目光宠溺的道:“用膳吧。”
他说完这话一回头就见姜程远瞪了他一眼,青年抬手拿竹箸的手一僵,默默扭过头当没看见。
姜程远胡须尖抖了几抖,让他教训人,他就那般轻描淡写一句就算了?
“姜爹爹,用这个。”桌那边的姜阮,动作飞快地夹了水晶虾饺放小盏里推到他面前。
白到透明的水晶虾饺,透过那层薄薄的皮儿,映出里头软弹的虾肉来,又泛着浓浓的食物香,让人很有胃口。
朝堂肱骨的姜祭酒哪里还记得教训人,嘴里欣慰地应着:“好好好,酥酥你也用,莫饿着了。”
姜阮从不厚此薄彼,她给姜程远夹了虾饺,转头就给姜玉珏布了脆香爽口的榨菜。
一时间,膳桌上其乐融融,气氛好不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