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距离嵩州城外十里,是他们的警戒线,士兵两人一组大概相距两里,便有一处观察哨。”
军帐内,班垶立于沙盘前,手里捏着小旗,随着话语插在相应的位置。
从瞿山关赶回的画言成亦在帐中,旁边是画玄朗,而对面坐着的人,正是睿王御皇柒。
赵金将烛火照得明亮,好让几位大人看清班垶正在回报的军情,随即退到帐帘边候着,以防外人靠近。
“再到这里,城墙外三丈是他们新加深的壕沟,而谯楼上有他们准备的器械,守军昼夜巡逻。”
“当初在华枫郡梁宁号称四十万大军,一场仗打下来,我看实则并无,战败退守嵩州,顶破天三十万,我想战决!”
班垶说得口渴,猛喝了一大口水,水壶往案上重重一放,是志在必得的气势。
越往下天气越会寒冷,拖得越久,粮草军需也是问题,反对李皓天轻率出兵是因为不信任他的能力,如今画言成已回,大家都在,是该动手了。
此前李皓天曾考虑引水灌城,班垶与画言成都觉得并非良策。
“他们屯集的粮草,两处最大的粮仓,一处在城外驻军大本营以北三十里,一处在城中。”画玄朗走上前,拿起另一色旗子,插在沙盘上嵩州城内外两处,道:“朱郜如此有恃无恐,便是因为觉得嵩州城防坚固,粮草充沛,有的是时间与我们耗。”
随之,他又将刚插上代表梁宁粮仓的两处旗子拔掉,“所以,得毁掉。”
在场几人瞬然明白,心有默契地点头,画玄朗看向对面,“我想带一队人马,王爷意下如何?”
“既然是两处,便得兵分两路。”御皇柒看向身后,陶衍即刻上前,听得吩咐:“陶衍,嵩州城你熟悉,便与将军配合,兵分两路,城内交给你。”
“是,王爷。”陶衍应道,转向画玄朗:“属下听从将军安排。”
“与此同时,我与班垶领兵突袭梁宁军营,他们定然无暇内外兼顾。”画言成道。
赵金在一旁,已是听得热血沸腾。
将喝过的茶盏放至一旁,御皇柒起身走到沙盘前,语调清冷:“近日大风,天干物燥,正是好时机。”
随手将代表嵩州城的黑旗拔掉,压下一颗明珠。
班垶没见过这样的宝物,莹莹多彩,瑰丽夺目,道:“这么好看的珠子,搁这可惜了。”
“这是,世间难寻的‘天下第一珠’的南珠?”画玄朗见多识广,认出来。
御皇柒未多看一眼,只对班垶道:“待大捷回京,将军会赏到更好的。”
…
主帅营帐内,李皓天躺在榻上,冷汗涔涔。
久违的疼痛与浑身怪异之感袭来,他尝试着起身,手扶上矮几借力却碰到杯子落地,清晰的碎瓷声让守在帐外的士兵就要进来。
“不必进来!”
稳着声音制止,李皓天一手掌中是一粒药丸,另一手直接拿过茶壶,咽下药丸之后,对着壶嘴猛灌了一大口茶,还将自己呛到,咳得胸腔都难受。
无力地靠倒一旁,这感觉并不陌生,曾经他身中蛊毒之时,作每每如此,只是,姚君君不是已经替他解了蛊毒了吗,为何如今突然又再犯?
此刻正在前线,他万不可以在这时出任何的问题。
这药丸是此前随着姚君君的密信一并送来的,他只丢在一旁,没想到还会有再需要服用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