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任辛莫名其妙。
“鹫儿不是师傅心中唯一的选择,可师傅永远是鹫儿的唯一。”
李同光抓住任辛的肩膀,眼中满是晶莹的泪:“师傅,和鹫儿离开这里好不好?离开安都,离开梧国,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哪都好,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鹫儿,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是长庆侯,我尚且能离开,你又如何能?这一切都是你苦心经营得来,师傅希望你能走的更高更远。”
“那师傅呢?会陪鹫儿走吗?”
“我……会助你成事。”
“然后呢?”
“救了梧帝,报了仇,助我成事,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你之前说会好好考虑我们的关系,都是骗我的对不对?我知道师傅根本就不喜欢朝堂,也厌倦争斗,你让我去坐那至高无上的位置,等这个位置捆住了我,就再也没人缠着你自由高飞了是不是?”
任辛不知道作何回答,鹫儿说的是事实,她想帮他成事,但她不想被朝堂琐碎牵绊,可是她也心疼鹫儿,是想陪在他身边的。
本以为这些话不说出来就这样子也好,等到了抉择的时候再说,可鹫儿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就挑明了,她该何去何从?
李同光从后面抱住了她,头埋在她颈窝,她没反抗,就让他这样靠着,她感觉今晚的鹫儿快碎了。
李同光轻声地说:“师傅,鹫儿说过只要你,其他的什么都可以不要是真的,你不要这么狠心,不要这么零零碎碎地折磨我。”
“鹫儿?”任辛感觉他的气息不对,有些微弱。腰间被他箍住的地方好像湿湿的,她随手一摸,竟然是血。
她惊得跳起来,一看,好多血,是谁的,是鹫儿的?
刚刚还抱着他的鹫儿突然就倒下了,任辛仔细检查了他全身,现了他腕间一个纤细却很深的伤口,他竟然割腕了,什么时候的事?这是要以死证明自己的心意吗?
任辛赶紧扶他躺好,给他的伤口包扎,这家伙真是时不时疯,疯起来就折腾自己。
“可是鹫儿,师傅当真值得你如此吗?”这是任辛的自言自语,可是李同光听到了。
“值得,师傅永远值得。如果师傅的想法和我说的一样,不必救我,反正你离开了我也会死,就这样挺好,死在师傅的房间,师傅的床上,师傅的怀里,挺好。”
“为师不知道你今日是受了什么刺激,但是鹫儿我答应你,不会轻易离开,如果要走也会告诉你,不会让你找不到抓不住。现在我命令你,给我好好活着。”说完,她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又轻吻了他的唇。
李同光眼角又流下一滴泪,他好累,真的就想这样死去,可是师傅希望他好好活着,他不想叫师傅失望。
任辛觉得鹫儿从小就被人抛弃,又一直被别人轻视、嘲讽,虽然他现在是长庆侯,但是没有她陪伴的日子肯定吃了难以想象的苦。
当时他又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万念俱灰。怪自己没死也没去找他,他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又怕自己会得而复失,一时难以面对才会这样吧,说到底鹫儿是没安全感罢了。
她拨弄着他的卷:“到底该说你傻还是说你聪明?就这样逼得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鹫儿,其实师傅心里是有你的。”
李同光没回应,该是睡着了。
任辛怕他醒了再做傻事也不敢离开,就这样牵着他的手躺在了他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