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晚上,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在一起吃元宵,董父董母的情绪明显不高,觉得女儿女婿马上就要离开了,打心底里舍不得。
董萌陪着董母刷完碗,出来的时候看了董思萌一眼,董思萌会意。
“爸妈,过来一下,我有话跟您二老说。”
二人见董思萌语气正式,表情严肃,一头雾水的坐在沙上等着听他要说点啥。
“爸,妈,我和董萌商量了一下,想带你们到东北去,去我们下乡的那个生产队去生活几年。”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明所以,不过二人都知道董思萌不是信口开河,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很正式的问道。
“说说你的理由。”
“爸妈,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到风声,有没有感觉到各个地方都有些不一样了。”
董父董母都在高中教书,因为自身和董母父亲的身份问题格外的低调,所以只是偶然间听过那么一句两句,具体严重到什么程度还真的不是很清楚,可是董思萌毕竟带着后世的记忆,而且在部队上课的时候,有学习过这方面的知识,而且就算现在说出来,只要借口听别人说的,董父董母也不会怀疑什么。
“现在风越来越大,天知道哪天会刮到你们学校,现在人心惶惶,还有人心怀叵测,您二位留在这,我跟董萌都放心不下,况且我跟董萌在东北的生活条件很不错,暂时也算在那安了家,您二位过去享享清福,如果到时候实在不适应,再回来或者换个地方继续工作也可以啊,毕竟您二位的学识在这摆着,只是在这当个高中老师确实有些暴殄天物了。”
董父沉默了一会。
“虎无伤人意,人有害虎心啊。也罢,就听你的吧,说起来,董萌这悄无声息的离开半年,她妈眼睛都要哭瞎了,要不是时不时的写信回来报个平安,她早就跑过去找你们了,趁着我俩现在年龄还不算大,身体还好,过去也能给你们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有了孩子也能帮着带一带。”
二人多没有出声,良久,董父出一声叹息。
董思萌二人相视而笑,这时,董父又开口。
“不过还是要有个正当的理由离开教育界,不能不声不响的离开,这样也可能会落人把柄,万一闹大了,若大的徒弟恐怕没我二人立足之地,这样,你俩按正常计划启程,我俩处理下事情,一周之后出,家里的东西,没什么可以带的,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不过这里还有些房契地契,祖上传下来的,你俩带走,到时候我俩轻装上阵,也免得被有心人利用难。”
“可以,您二老什么都不用带,我那啥都有,保证到那就是享福。”
“呵呵,我家萌萌最大的福气就是嫁给了你。”
“爸,能娶到萌萌才是我最大的福气。”
“哎呀,你俩说啥呢。”董萌在一边听的都不好意思了。
“早点睡吧,明天我俩送送你们,顺便去车站看看把票买了,就定好了,我们坐22号下午那趟的火车出。”
“二十二号下午出,那应该是二十三号下午到,没问题,爸妈,记清楚了,奉天站,候车大厅的房子外面的墙上上有个大钟表,我就在大钟表的正前方等你们,今晚收拾下东西,衣服贵重物品之类的,明天我直接带走,你俩轻装上阵,带一天的干粮就行,不愿意带的话车上也有吃的,手里有钱吗,没有我给您留点?”
“不用,我俩工作这么久,手里还是有些余钱的,最起码到奉天还是没问题的。”
“那行,对了爸妈,建议办病退,如果在职离开的话,那些人铁了心想抓典型,依旧跑不了,最起码从原则上他们没有错,如果是病退的话,那就算是彻底脱离漩涡,再想找麻烦,可就得问问我答不答应了。”
“有道理,就这么办,行了,你俩赶紧去睡觉吧。”
次日中午,董父董母目送大包小裹的小两口上了火车,眼中的目光充满了不舍。
“你俩路上主意安全啊。”
“放心吧爸妈,我会照顾好董萌的,你俩也是,路上千万别露富,现在乱的很。”
“放心吧,你爸我多少也算是个老江湖了。”
“行了,别看了,过几天就又能看到了。”
“嗯,走吧,回去抓紧办事。”
董思萌二人走后的第二天,董父独自去董母的学校以董母身患重病办理病退,第五天,董父去自己的学校以家中妻子病重无人照顾为由办理退休,第七天,两人把自己的脸裹的严严实实登上去往奉天的火车,这些暂且放下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