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种情况想要正常手续跨境是不可能的,只能偷渡,能依仗的一个是人们不知道他的目的地,另一个就是现在通讯的不达,真要个通缉令,一个月能到南方就不错了,而且他显然够不上全国通缉的标准,顶多算个人口失踪,逃避下乡劳动,再有就是现在可没有天眼系统,走到哪都不怕被现。
所以他们的行动相对还是很安全的,不过说实话,董思萌是一点都不想去港岛,这个年代的港岛,虽然处在快展的阶段,但还并没有多么繁华,贫富差距大,黑社会横行,当真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大部分食物来源都是大6,也是苦了大6,就算三年困难时期和全民大炼钢的时候,也没有断了港岛的供应,那个时候,数不清的大6人往港岛偷渡,港岛方面也是严打严查,同样每天都有数不清人被遣返,那时的香港本地人对大6人的态度其实还好,因为他们也经历过吃不饱穿不暖被英国人欺负的日子,有些人知道当时大6的情况,自己吃不饱还能保证港岛的食物和饮水供应,所以在遇到遣返偷渡客的车辆的时候,如果手边有的话,会往车上扔一些食物和物资。
可是还有一部分人想尽办法留了下来,从1842年被割让给日不落时的4ooo多人的小渔村,到现在1966年的三百一十万人口,这里面除了日不落人,其他几乎都是移民或者偷渡过来。
其实这个时候港岛对人口数量是有很大需求的,随着战争的结束后全球对华禁运,让港岛原本依靠大6展的模式受到了严重损害,港岛在6o年代不得不由货物转运调整产业结构为生产本地产品,香港也由此进入到了工业化的快车道中。在自动化机械还没有开始展的那个年代,工业的展无疑对人口数量的需求是巨大的,但是终究有一个极限,这个时候港岛的人口数量就已经过他的需求,已经开始有数不清的人开始没有食物,没有住所,也就衍生了很多的天台房、唐楼、街边住宅、木屋、笼屋、板房。能住的起唐楼的就已经是条件很不错的了,天台房也大部分依托于唐楼,建在唐楼的楼顶,每天的用水都要去楼下打,而且除了唐楼,其他的住所基本也就是一张床、一个蚊帐,厨房更是只有一个炉子一口锅,炉子还大部分是用铁皮桶改造的。
这些人没有稳定的收入,唯一的生活来源就是打零工、码头抗大包,其余的,就只能靠坑蒙拐骗和出卖自己的身体来维持生活。
当然了,富人区和英租界遍地黄金也不是随便说说的。
董思萌跟一家人收拾好行李,其实除了两套换洗衣服和早就准备好的腊肉腊肠米面等食物,其他的东西都是放在小世界里的,董思萌只是带了个大箱子放些乱七八糟的作掩护。
董思萌给郑队长、刘科长分别留了一封信,在信里留下了生产队以后的展道路和方向,刘科长就干脆是个辞别信。趁着夜色,一家人跟着三大只拉的板车步行上路,他也不能从生产队偷牛车啊,毕竟丢牛是大事,加上董父董母年龄也不太大,这一路倒是没怎么遭罪。
他们的第一目的地,赫然是前段时间董思萌来过的小渔村,把另外三人安顿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董思萌孤身前往小渔村,找到了新任的村长,金钱开路,很快,死去的那个村长家的渔船就属于董思萌了。
在6地休整一天后,董思萌一家趁着月色登上了那艘排水量还算可以的破渔船,这年月可没有动机,除了划桨,只能借住风帆,不过这个季节出门早就在董思萌的计划之中,现在已经是初冬时节,东北风盛行,接着风力一家人一路南下,不用划桨,没事再撒两网捕个鱼,一家人看似逃亡,实则像度假一样悠闲,如果不是船太小晃动幅度比较大,真算得上是一次不错的体验,所以隔三差五的害的上岸睡一两天,脚踏实地的感觉还是好过船上。
之所以选择水路不是6路,主要是他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开介绍信,从南到北有多远,要查多少次证件,谁都不敢保证,一个不小心就会惹上麻烦。
在沿海飘了半个月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广东沿海,这里同样以渔村为主,但是这里的渔民除了打鱼,还有一些人就是以偷渡为生,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也是早有打算。
船他们是可以直接开到港岛,但是没有门路,不知道地点,不管是去哪个码头或者说在任何一个地方上岸,都有被抓住遣返的危险,所以找专业人士办这事儿还是要靠谱点。
偷渡的过程中,船老大见董思萌能很爽快的拿出两根小黄鱼做报酬,料定行李中还有更多的小黄鱼,在途中想来个黑吃黑,没想到两个船工被董萌开枪崩了一个,被董思萌用鱼叉捅死一个,最后用枪顶着船老大的后背开往目的地,上岸的那一刻,船老大也被取了性命。
四人一路遮遮掩掩,在武力解决了三波抢劫外加金钱开路解决了两波查岗之后,终于找到了当年娄晓娥留下的地址,跟留守的人好一顿折腾才又到了娄家人现在住的地方,结果都不在家,得晚上才能回来,四人也不着急,就坐在沙上吃着水果喝着茶,等到六点多的时候,娄母先回来了。
“哎呀,小董你可终于来了,家里这俩小的是见天儿的念叨你啊。”
娄母表现的十分激动。
“谭阿姨,大6的形式最近越来越扯了,我这刚把事情解决完就赶紧古来了,这是我妻子,这是我岳父岳母,爸妈,媳妇,这是娄晓娥的母亲。”
“谭阿姨好。”“娄夫人你好。”
“哎哎,客气了,快坐快坐,你娄叔今晚有应酬,还要得会儿才能回来,晓娥那酒店忙活的晚,也得九点十点的,晓琪上学住校呢,得周日回来,我是懒得跟你娄叔去喝酒,这就早早的回来了。”
娄母说着安排家里佣人赶紧去做饭。
几人一边吃饭一边寒暄,吃完饭,娄母看见除了董思萌,其他几人都有些疲惫,赶忙安排住宿,董思萌则继续在客厅抽烟喝茶等娄父和娄晓娥回来。
不大一会,喝的醉醺醺的娄父跟娄晓娥回来了,娄父招待客户是在娄晓娥开的酒店,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看到董思萌,两人也是非常激动,毕竟很久没看过老家来人了,而且还是跟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那种。
娄父喝了一杯茶,略微醒了下酒,三人坐在客厅聊起了这段时间的事。
娄家一行人当初刚到港岛的时候,直接找到自己家族在这面展的人,虽然没混出什么名堂,可是各行各业的门道还是门儿清,借着大6带过来的资金,娄父盘下了一个经营不善的机械制造厂,借着在大6留下的人脉和资源,短短一年,倒是也盘活了这家厂子,现在已经开始正常运转,很快就能把投资收回来。
娄晓娥则是开了一家酒楼,本来资金足够,想开一家大的酒楼,可是虽然现在香港人口很多,但是高素质的人才确实也难搞,能从内地偷渡过来的,一种是有本事的不可能来她这打工,另一种是咋大6混不下去的,来这依然是扛大包的料,所以,在厨师和服务员都找不到太多的合适的人的情况下,娄晓娥选择高端私密路线,包厢不多,但足够豪华和奢侈,服务员不多,但都是精心培训并且容貌上佳之选,给一些高端的、不方便被外人所知的饭局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处所,这是她酒楼的立足之本。
不过虽然经营状况不错,高端路线也走的很好,可是因为初到这里,底层关系没有打好,经常会被一些社团的人骚扰,这些小事又不好劳烦一些大人物出手,只能破财免灾,收入多少也受了些影响,最近娄父跟各界的高层逐渐打好了关系,黑道上的事儿也逐渐捋清了,拜了码头,这才解决了那些小崽子的骚扰。
董思萌也把国内的一些事跟他们说了一下,国内的状况他们也略有耳闻,免不了一阵唏嘘。
当娄父得知董父董母毕业于麻省理工,还曾经就职于机械厂,顿时喜出望外,这种高端人才对他这个新组建的机械加工厂来讲无疑是稀缺的资源,第二天一早,众人吃饭时娄父把这个想法一说,董父董母欣然同意,这半年的悠闲生活也快给二老闲的长毛了,虽然后续能教教学生,可是你让一个麻省理工的高材生给讲基础物理,还涉及不到机械,属实是有点杀鸡用牛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