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得上班,我明天上班的主要工作就是跟学院的代理人讲述我如何被你抓住当人质,又如何平安地逃回来的故事。”乌鸦挠挠头,“我还没有想好这个故事呢,有个情节我过不去。”
“什么情节?”路明非问。
“你和你师姐之间的关系到底是邦妮和克莱德那样的雌雄大盗还是有分歧的共同犯罪,如果是后者的话,我可以解释说你原本想要把我
给抛尸荒野,但你师姐跟你大吵了一架,逼你放我走。”乌鸦接着挠头,“如果这样讲的话感觉故事逻辑会比较通顺,否则我怎么活着回来的呢?如果你们是邦妮和克莱德那样的关系……”
乌鸦忽然闭嘴了,因为路明非和诺诺都以“闭嘴吧你这个戏精”的眼神看着他。
“好吧好吧,早点休息,我带来的塑料袋里有泡面和饮料。”乌鸦点上一支烟,挥挥手往外走。他的皮鞋上钉着铁掌,脚步声清脆响亮。
诺诺和路明非刚低头翻阅手中的宗卷,又都抬起头来,乌鸦那响亮的脚步声忽然停止了。
两人对视一眼,警觉地握住藏在后腰的武器,缓缓地走向仓库的外间。
乌鸦确实是停下了,叼着烟,望着灯下持刀的身影。
那是楚子航,他正站在那个无头的模特对面。他犹豫了很久,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一柄古刀,又犹豫了片刻,拔刀。
仿佛一片清水溅出刀鞘,刀身弧线精美而肃杀,刀铭依稀可辨,“蜘蛛山中凶祓夜伏”。
炼金古刀≈i;蜘蛛切,源稚生当年的佩刀,再次见到这柄刀,路明非心中也是微微一震。
在他记忆中,这柄刀后来由乌鸦代表源稚生赠给了楚子航,代替了楚子航那柄折断的村雨。不过如今因果线已经被修改了,东京之战出场的是阿卜杜拉≈i;阿巴斯,阿巴斯会长的惯用武器并非日本刀,乌鸦也就不会赠他这柄武器,它作为源稚生的遗物保存在这里也很正常。
路明非想要阻止楚子航把玩那件凶器,却被乌鸦阻止了。
灯下,楚子航以手指试刀锋,若有所思。拿到这柄刀,他就心无旁骛了,没注意到路明非他们远远地看着。他看刀看了很久,握刀比了个架势,进而挥刀上步,居然练习起来,进退有序,像是舞蹈。
乌鸦看得很专注,看了很久,乌鸦点点头,“很正宗。”
“他可没有什么出名的剑术老师,跟我是一个路数,学的综合格斗,要说比我强的,就是之前在少年宫的剑道课上学过几年。”路明非说。
“不,很正宗,如果没有跟随宗师级别的人学过,也是看过宗师级别的人用刀,”乌鸦轻声说,“大家长就是那种级别的剑道宗师。”
路明非愣住了,他忽然明白了乌鸦的言外之意。
或许那个改变因果的言灵不是绝对的,楚子航还残留着过去的记忆,在某个近乎被抹掉的时空里,他看过源稚生挥刀要当正义的朋友,记住了那种刀术,也残留着对这柄刀的怀念。
路明非当然也问过乌鸦是不是记得楚子航,乌鸦不记得,乌鸦只记得那个猛虎般的阿卜杜拉≈i;阿巴斯。
路明非自己都渐渐地接受了眼下的现实,乌鸦这么说他也就点点头,并不以为意,却没想到楚子航随手舞几下刀,却像是唤醒了乌鸦的某些记忆。
“在我记得的那个过去里,是你把这柄刀、还有一柄叫童子切的刀送给了他,他把它们放在一个刀袋里,一直都背着。”路明非轻声说。
“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只是很高兴看到还有人会摆这样的架势,”乌鸦轻声说,“真怀念啊。”
三个人站在远远的暗处,看着楚子航认真地挥刀收刀,行云流水。
明亮的刀光里,仿佛能映出那已经湮灭的过去。
龙族5
这件事诺诺和路明非没有讨论过,但早在看到这些资料之前,路明非已经做出了类似的推断。对于擅长侧写的诺诺而言,觉察这一点并不难,但路明非要想明白这一点,只能是通过反复的思考和分析。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有些人确实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最大的可能是,赫尔佐格并非独立完成了这些研究,而是继承了某个组织的资料库。”诺诺缓缓地说,“而这个未知的组织,和秘党一样,悄悄地着龙族,已经很长时间了。”
路明非抬起头来,和诺诺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惊骇的神情。
这确实是最合理的解释,甚至是唯一的解释,但有点匪夷所思,难道世界上还有一个和秘党类似的、研究龙族的组织?
难道那个神秘的组织在历史中藏了几千年都没有露面?
“三天内你们能自由使用这个仓库。”乌鸦把钥匙丢给路明非,“晚上不回神社住的话在这里打个地铺也可以,我不陪你们了,我还要上班。”
“上班?”路明非一愣。
“我当然得上班,我明天上班的主要工作就是跟学院的代理人讲述我如何被你抓住当人质,又如何平安地逃回来的故事。”乌鸦挠挠头,“我还没有想好这个故事呢,有个情节我过不去。”
“什么情节?”路明非问。
“你和你师姐之间的关系到底是邦妮和克莱德那样的雌雄大盗还是有分歧的共同犯罪,如果是后者的话,我可以解释说你原本想要把我
给抛尸荒野,但你师姐跟你大吵了一架,逼你放我走。”乌鸦接着挠头,“如果这样讲的话感觉故事逻辑会比较通顺,否则我怎么活着回来的呢?如果你们是邦妮和克莱德那样的关系……”
乌鸦忽然闭嘴了,因为路明非和诺诺都以“闭嘴吧你这个戏精”的眼神看着他。
“好吧好吧,早点休息,我带来的塑料袋里有泡面和饮料。”乌鸦点上一支烟,挥挥手往外走。他的皮鞋上钉着铁掌,脚步声清脆响亮。
诺诺和路明非刚低头翻阅手中的宗卷,又都抬起头来,乌鸦那响亮的脚步声忽然停止了。
两人对视一眼,警觉地握住藏在后腰的武器,缓缓地走向仓库的外间。
乌鸦确实是停下了,叼着烟,望着灯下持刀的身影。
那是楚子航,他正站在那个无头的模特对面。他犹豫了很久,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一柄古刀,又犹豫了片刻,拔刀。
仿佛一片清水溅出刀鞘,刀身弧线精美而肃杀,刀铭依稀可辨,“蜘蛛山中凶祓夜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