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1dquo;爷这些日子每天早上都去太子那里用早膳,今儿怎么突然回来了?”
&1dquo;哦,你说这事啊。二哥明知道我早上去他那儿吃饭,见我和三哥说话就故意不等我。”胤禛道,&1dquo;我还以为他会跟二嫂学大方点,没想到比以前更小气。”
&1dquo;太子可能有什么事吧。”四福晋道。
胤禛摇头:&1dquo;他整天在园子里住着,汗阿玛不找他,他什么事也没有。”
太子匆匆到家,就问:&1dquo;东西准备好了吗?”
&1dquo;好了。”石舜华道:&1dquo;在前院西次间里堆着,爷用过早膳就去问汗阿玛,内务府准备的礼物什么时候送过去。”
&1dquo;行,摆饭吧。”太子怕内务府的动作太快,放下碗筷就往康熙那儿去。
康熙却是刚拿起筷子,看到太子不经通传直接进来,眉头一挑:&1dquo;保成有事?”
&1dquo;有事。”太子在康熙面前从来都是有话直说:&1dquo;儿臣也给三妹准备一份礼物,想麻烦内务府的人一块给三妹送过去。不过,跟汗阿玛的贺礼没法比。”
康熙眉头微蹙,不太敢相信他所听见的:&1dquo;你,说什么?你也给端静准备了礼物?”
&1dquo;是啊。”太子心想,是不是觉得很意外,以后意外的事多着呢,&1dquo;其实是福晋准备的,儿臣也不清楚都有些什么东西。”
康熙一听到儿子说起儿媳妇,瞬间淡定:&1dquo;内务府的人明儿一早出,你叫人把东西拉过来吧。”
现在拉过来?那可不行。太子道:&1dquo;还没收拾好,内务府的人明日走的时候再去儿臣那里拉东西成吗?”
&1dquo;这有什么成不成的。”康熙道,&1dquo;赶明儿内务府的人来向朕辞行,朕叫他们过去。”
太子拱手道:&1dquo;那儿臣就回去告诉福晋?”见康熙点头,就说:&1dquo;儿臣不打扰汗阿玛用膳,儿臣告退。”
&1dquo;去吧。”康熙望着太子走远,放下筷子,不禁感慨道:&1dquo;以往有时连朕的生时都能忘记,如今居然知道给妹妹准备礼物了。”
梁九功笑道:&1dquo;太子爷长大了。”
&1dquo;可不是么。”康熙拿起筷子,笑呵呵道:&1dquo;朕乍一听他也给端静准备了礼物,朕险些朝腿上掐一把,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1dquo;奴才不如皇上定力好,刚才真往腿上掐了一下。”梁九功心想,您是没掐自己,但您筷子上的肉掉了,&1dquo;有太子妃提醒太子,太子以后会越来越成熟。”
康熙点了点头:&1dquo;你说得对,保成福晋很不错。”
石舜华料到内务府的动作很快,没料到一天之内就准备好。听太子讲完,就带着她和太子的心腹去西次间,把礼单重对一遍,确定东西包好,路上翻车也不会摔碎,便令太监把东西抬到廊檐下。
翌日早上,太子刚回到讨源书屋,送贺礼的侍卫赶两辆空车过来,张起麟看着他们把东西装上车,就去后院向主子禀报。
太子看着石舜华问:&1dquo;刚才孤要出去,为什么拦着孤?”
&1dquo;有张起麟在就好了啊。”石舜华道,&1dquo;东西我昨儿反复检查三次,没有问题,爷不用担心。”
&1dquo;以前顾问行和梁九功来送东西,你都客客气气的,这次怎么不过去了?”太子并不是担心礼物有破损,他和端静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根本没什么感情,之所以准备贺礼,只不过是做给康熙看。
石舜华没听明白就听他的心里话,搞清楚他纠结什么,笑道:&1dquo;侍卫是朝廷的人,你是储君,他们不敢得罪你。梁九功和顾问行是汗阿玛的人,我们得罪他们,他们就敢在汗阿玛面前公报私仇。张起麟,我说得对不对?”
张起麟头皮麻:&1dquo;福晋,奴才可从未在爷面前乱讲过。”
&1dquo;瞧瞧,瞧瞧,我又没说你搬弄是非。”石舜华说着,话锋一转,&1dquo;以前没少干这种事吧?”
张起麟想给她跪下:&1dquo;奴才胆子小,不敢。”
&1dquo;怂货!”太子替他丢人,&1dquo;滚出去。”
&1dquo;嗻!”张起麟大松一口气,一溜烟跑出去,端是怕被石舜华逮住,继续借机敲打他。
石舜华道:&1dquo;爷是储君,将来那些王公大臣都是您的臣子,您不需要拉拢他们,对待老臣稍稍恭敬一点便可。话说回来,你和他们处的太好,汗阿玛指不定以为你等不及了呢。”
&1dquo;福晋,能说说有你不懂的吗?”太子冷不丁开口问。
石舜华笑道:&1dquo;《史记》和《资治通鉴》我都有看过。我说的这些不过是前人总结出来的。爷有时候想不到,只缘身在此山中罢了。”
&1dquo;你一个姑娘家,不应该忙着学琴棋书画,管家刺绣?你额娘就由着你看那些书?”太子很好奇,&1dquo;她是打算把你养成女状元啊。”
石舜华心想,看什么书,多费神啊。那些事都是我亲眼所见,&1dquo;读史明智,鉴往知来。”
&1dquo;那你说说孤以后会怎样。”
石舜华:&1dquo;该聪明的时候聪明,该装傻的时候装傻,该出血的时候不要心疼银子,该叫屈的时候不要硬撑着。
&1dquo;汗阿玛是天子,也是人父,三位皇后不在了,把汗阿玛养大的太皇太后也不在了,后宫的女人对汗阿玛来说都一样。您就是汗阿玛最亲的人,维持好这个关系,爷将来自然顺顺利利的。”
&1dquo;真不用跟王公大臣打好关系?”太子以前从未想过放下身份跟大臣们打交道。
石舜华很肯定:&1dquo;不需要。王公大臣是升是贬不过是汗阿玛一句话的事。你看哪位不顺眼,在汗阿玛面前提两句,什么贪污受贿,渎职了,汗阿玛一查一个准。”
&1dquo;什么叫一查一个准?”
石舜华:&1dquo;十官九贪。唯一不贪的也有别的毛病,像汤斌那样死的时候都没钱安葬,说好听点叫清廉,说难听就是不会做官不会做人,唯一可取之处是学问好。这一点不足为惧。以前我阿玛还在时曾说过,当官啊,就得向张英张大人学。”
太子:&1dquo;你说张英,孤突然想到汗阿玛跟孤提过张英的大儿子,汗阿玛的意思过两年叫张廷瓒去詹事府担任少詹事,但孤不喜欢张英,当时就没答应。”
&1dquo;你为什么不喜欢张英?”石舜华好奇,&1dquo;妾身记得他当过你的老师。”
太子:&1dquo;张英那人太精明,只忠于汗阿玛,孤有点拿不住他。”
&1dquo;爷真是没事找事。您别瞪我,您想想,张英都多大年纪了。”石舜华道,&1dquo;他只忠于汗阿玛又能忠几年?詹事府是负责东宫事务的衙门,进了詹事府就是爷的人,儿子变成你的人,张英的脑袋即便是榆木做的,也不敢得罪爷。毕竟儿子在您手上。”
太子张了张嘴:&1dquo;&he11ip;&he11ip;孤那时候哪想这么多。以为有了叔公就有了全天下,张英不喜欢孤,孤就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