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一张卡片。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花纹和江现没有送出去的那张竟有几分相似。
但这是崭新的一张。
打开了,是干净不染灰尘的,新鲜的他的笔迹——
“告诉你最后一个秘密。
我想拒绝婚约那天,
爷爷说如果我不答应,自然会有别的人娶你。
我讨厌妥协。
但这是我这辈子妥协过的,最不后悔的一次。”
……
从二楼下来,唐沅绕了半个屋子,在侧厅看到了外面江现的身影。
他在院中。
天色微暗,是不明亮的蓝,天际线红和黄混成一片。
不远处的遮阳棚下,他已经弄好了烧烤炉,正在燃起炉火,袅袅的烟从炉里升起。
他穿得休闲,白色的外套捋到手肘,拉链敞开一半,内里是一件浅色底衫,少了以往成熟的精英气质,像一个少年气未退的大男生。
旁边是炭火、烤炉、和整齐堆放的食材,一切充满烟火气。
唐沅走到院门边。
江现注意到动静,朝她看来。
没有提那一箱东西的事,她没有问,他也没有开口。
隔着不太远的距离,就这样对望着。
不需要多余的言语。
大概是几秒,又或者十几秒,唐沅倚着门,拧眉笑了声,似抱怨似调侃:“你怎么弄出这么大的烟啊?”
“没办法,手比较笨。”江现眉目浅淡温和,站直了,问她,“要来帮忙吗?”
“我不想帮忙。”她把偷懒的话说得理直气壮。
他瞥她一眼,像是笑,偏什么谴责都舍不得说,毫无怨言地继续手里的事情。
她就只是看着。
直到有风从很远的地方,不太温和地刮过来。
吹动青翠欲滴的草叶,吹得院里沙沙作响。
他被风卷起的烟呛了一下,低咳着往旁边躲,少见地不那么端方。
可还是很好看。
她在门边不留情地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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