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能否适当展开一些?当我求你了行吗?”
庄豹低头啃手指,忽然发觉此举不妥,赶紧把手按住。
“不过我觉得便是有证据,也是唯一能够保命的东西,怎会轻易交出去?”
梁桥一个头两个大。
“大人你究竟在说什么?”
“我说……”庄豹突然看向梁桥:“我一定要他死!”
梁桥心内转了转念头,这是下达命令了。
“这简单。”梁桥说:“我要一个人。”
“都随你,给我个时间。”
“看你想承担什么样的代价,若你下定决心,不顾一切后果,那么……”梁桥回身望窗外:“天亮之前,我提他的头来见你!”
“头就不要了,我恶心看见他那张脸。”
庄豹也在思量,缓缓抬手,在半空悬着,若真的发生最坏的后果,他就会成为庄家的罪人。他安逸闲适而骄傲的一生将停在二十三岁,而后便是无尽黑暗了。
他一掌拍向桌面。
“这一局,本大人赌了!”
武举人的院落再次响起人声,米象眼珠子在眼皮底下滚了滚,从混乱的脚步声中听出了一个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他忍不住睁眼去看,外头人影憧憧,中间夹着一个女人,一个书生,还有一个……小孩子!
这是做什么?
他正疑惑,却见房门开了,是梁桥走了进来。
他进来便开了窗,湿润微凉的晚风吹进来,米象精神一震,看出去,院内十余名侍卫站成一圈,个个面向外,圈内站着庄首座身边的侍女春娘,而春娘手中牵着一个非常稚嫩的小男孩。
男孩红袄绿裤,头上扎着两个冲天鬏,脸圆圆的,非常讨喜。
不过这么晚了,娃娃着实困倦,倚着春娘的腿撒娇,要抱抱。
米象看得一阵出神,就连梁桥走到身边都没让他把目光收回来。
“好俊的娃娃,你猜,他是像他爹,还是像他娘亲?”
“男娃像母亲多一些,我家……”米象自动消音,终于看向梁桥:“你不能把我怎样的,不如直接放弃,否则,你恐怕再也见不到你的凤儿了。”
梁桥一摊手,给他比比外头。
“实话实说,若这么多人联手,未必打不过你。我若真的把你杀了,我便是两位首座大人可用的唯一人选,大事当前,便是教主那样暴烈的脾气,也不得不让步。更何况,阁下已是笼中之鸟,该是我劝你莫做无用挣扎。”
米象笑了出来。
“早就说你聪明,其实这话不对,应该是狠毒!你这样的心思恐怕非一日之功,也配读圣贤书么?”
“多读书总是有好处的。”梁桥笑笑:“只是米兄谬赞了,我虽十年寒窗苦读,却又太多参不破的事情。就比如,你若当真看我不顺眼,直接杀了我多么痛快?”
“我曾经极力劝说零余子大人将你家娘子带出总坛,这样你便可以与她远走高飞了。”
米象说着,叹息了一声。
“不过,大人不肯听我的。如今,你受沈白柳的要挟领了魔教的职位,从此再也无法脱身。魔教人人相争,我这些,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帮你练练手。”
这话倒是有理,虽然很难听就是了。
“我相信你的话,不为别的,凭阁下的心机和武功,若真心想对付我,恐怕我已死了不止一回了。”
梁桥想想他说的话,心里好难受啊。零余子怎么会听你的,让我这么个穷酸书生把凤儿带走?他巴不得我嘎嘣一下死掉,所以你怎么对付我,他都不会管的,说不得还要自己出手教训我弄死我。
不过,你也不要想拿我的凤儿做文章,零余子一样不会由着你为所欲为。就算他对我喊打喊杀,总归他不会害凤儿。我家凤儿福大命大,岂是你能算计的?
“咱们之间的恩怨先放一放,我另外有一件事情问你。”
虚伪!米象都懒得看他,你不计较恩怨,你叫苗教头偷袭我?你不想秋后算账,带这么多人来来干嘛?篝火会歌吗?
“岷江之畔临江镇,有一个摆夜宵摊子的姑娘,她叫蓝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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