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先生被单独留下了,不知道是要面临怎样的刁难,惴惴不安。
而梁桥更是一头雾水,这下吃饭也吃不安生了。
大门关闭,庄豹一声令下,侍卫从左右冲过来,把米先生捆了个结实。
“找个僻静地方关起来,别让他跑了。”
这是怎么了?
梁桥懵里蒙登站起来,想求一求,完全无从说起。
那米先生更是大呼冤枉,但很快被堵住嘴巴,死狗一样的拖走了。
这是做给我看?
梁桥心里开始不安了。
“大人……”
庄豹闭了闭眼,随手挥挥,就有仆从过来撤桌。
厨房另外准备了庄豹爱吃的菜和好几样精制细点,都是热腾腾的,一样一样端上来,香气扑鼻。
庄豹指了指身边的位子。
“坐下吃吧。”
梁桥可不敢应承,我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刚才是当着外人给我面子,现下……
庄豹白他一眼。
“你挡住月光了。”
“瞎说,我才多高?你站起来,挡得更多。”梁桥嘀咕着,不客气坐下,开开心心吃起来。
“那位大侠怎么称呼?要没有他,我可真是没命见你了。”
“少去招惹他。”
嘁!大英雄有邪脾气,我惹不起躲得起。
梁桥笑嘻嘻吃着,顺手给庄豹夹了一筷子樱桃肉。
庄豹没说什么,自己又夹了一块酥油鲍螺,却都放在碗里,没有要吃的意思。
难道心情不好?
为了什么事呢?
春娘不在近前,梁桥想问也没处问去,只得小心翼翼陪着,明明是享用美食,却像是在受刑。
梁桥如坐针毡,这庄豹平常看着没什么架子,一旦不说话,还真有点不怒自威的意思,让人捉摸不透。
“大人,是有什么烦恼?”
庄豹冷哼一声。
“给我找不痛快的也就是你了,你如今全须全尾地坐在这里,我还烦什么?”
假话。
梁桥想了想,试探着道:“那米先生是个通透的人,他两次出手,都是周全场面,零余子身边有这样的人,对咱们是有益的。”
“是么?”
“大人明鉴啊。”梁桥观瞧庄豹神色,见他稍稍有些感兴趣,便把那晚在楼下与疤郎过招的场景绘声绘色讲一遍,又把今日局势的几次反转剖析出来,末了表表忠心。
“我知道零余子的身份,我岳父压根不能跟他相提并论。”
他身份高贵,却能与相差如此悬殊的岳父多年共事,在成都守望相助,为魔教稳固钱袋子,想来并非一无是处。同时,梁桥看得出来,疤郎也并不是一味好勇斗狠的,也要个骨气面子。零余子这样当众让自己的副手难堪,想必不是很常见的。疤郎心里没那么弯弯绕,想必是不好过。
如此,就有空隙可寻了。
“如果我们能拿下米先生,胜算就又多了三分。假若米先生能劝得零余子罢手,不再掣肘,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庄豹把玩着酒杯,痴迷观瞧那碧水青天的釉色。
“可我偏要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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