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这事儿有点急了，你该不会是打算最近就出发吧？”
“没错，账目已经清了，我也无所事事，没后顾之忧才能专心发展，得趁着过年之前把这事解决了。”李卫东说道。
“别去，你跑到别人的地头上，动人家的生意，人家还有同乡会撑腰，说难听点，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都没人敢去收尸，毕竟这不是在家，你那些关系网帮不上忙。”
“一开始我也谁都不认识，人脉这东西慢慢积累嘛。”
李卫东站起来说：“就这么定了，以后电话联系。”
高志伟能感觉到，一旦李卫东拿定了主意，想让他改变几乎不可能，只好祈求一切顺利了。
吃过午饭，李卫东大致了解了厂子的情况，又召集所有人开了个会，算是正式把厂子的管理权交给了高志伟。
要想开设分厂，走向外面，必须确保原料供应商稳定，不然就会处处受制于人。
下午回到家，李锦华看着新车满脸欢喜，李卫东让她坐上车，载着她在市中心转了一圈，快乐难以言表。
“坐车真好啊，再也不用担心淋雨了。”李锦华看着车内装饰，一脸满足。
“是啊，有车方便多了，冬暖夏凉。”李卫东开着车突然话锋一转：“我这几天打算出趟远门，可能要走很久。”
“你去外地干什么？”李锦华一脸惊讶，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出远门可是一件大事，交通不便，很多人一离家便杳无音信。
“厂里的事情，跟你说了你也理解不了。”李卫东踩下油门，车子在前方路口转弯，再往前就是天悦大酒店了：“今天高兴，去天悦大酒店吃顿好的。”
“非去不可吗？有事打电话不就行了，要走几天啊？”李锦华关切地问。
“不确定，得把事情办好，可能一个月，也可能两个月。”
“你让我一个人过年？”李锦华语带责备，低声说：“什么事都不和我商量，只告诉我结果。前些年，我舅舅村里有个男的，去外头打工，就再没回来过。”
“放心，不会的！”李卫东停下车说道。
这一顿饭，李锦华默默吃饭，没怎么说话。
她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当前的社会环境并不乐观，地痞无赖众多，抢劫偷盗事件频发。
更不用说跑到别人底盘上去撼动别人的生意，即便是李卫东心里也有几分忐忑。
但如果不迈出这一步，因为原材料供应受限而无法扩大规模，那就别想跟娃哈哈正面对抗了。这一步必须要走，而且要在年前完成。
……
连续几天，他都在打听白原市的情况，特别是田军民的底细，尽可能多地收集信息。李卫东给自己办了张卡，把厂里大部分钱都存了进去，之后还会陆续转钱过去。
临行前，他叮嘱李锦华照顾好自己，有事给厂里打电话，或者呼他，无论事情成不成，年前一定回来陪她过年。
白原市离这很远，李卫东开车格外小心，牢记几个原则：路过村庄不停，遇人问路不停，路上见人受伤不停，绝不能走小路。
一直到晚上，还算平安无事，已经接近白原市附近的一个县城。
李卫东找了家不错的旅馆住下，刚进房间就听见隔壁有声音，显然隔音效果不佳。开了一天车，身心疲惫，也没心情理会这些。
简单洗漱后，一头栽在床上，迷迷糊糊中听到女人尖锐的叫声，有些凄厉，李卫东睁开眼，仔细倾听。
隔壁起了冲突。
争吵声越来越大，扰人心神，不久门就被急促地敲响，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喊声：“有人吗？开开门！”
李卫东从床上起身，刚拉开一条门缝，一个女人立刻闪了进来，随即迅速关上门。
房间里光线昏暗，但李卫东能感觉到她神经紧绷，呼吸急促，后背紧紧贴着门，门外不断有男子踱步和咒骂的声音。
“你是谁？”李卫东问道。
女的赶紧伸手捂住李卫东的嘴巴，轻声说：“别出声。”
浴室的灯亮着，透出一点点微光照亮走廊，李卫东瞧见那女的大约一米六五上下，看样子二十七八岁，长得还算可以，身材很棒，穿的衣服挺有品位，说话带一股浓厚的地方腔。
等了好半天，门外那男的找不着她跑哪了，这才慢慢没了动静。
“他和你是什么关系？”李卫东问。
女子瞪圆了眼瞅着他，回道：“我老公。”
李卫东一听这回答，心猛地一沉，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是不是遇上了仙人跳？
“你们夫妻吵架，跑到我房间来干嘛？”李卫东边说边闻到她身上的独特香味，虽不说令人心旷神怡，但也足够诱人，便说：“你该出去了。”
“我不出去！”女的显得很紧张，一把抓住李卫东的手臂，发抖地说：“他会杀了我的，真会杀了我。”
“听声音他已经走了，再说了，你待在我屋里算怎么回事？”李卫东说着就要开门，让她离开。
“我不走，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我都给你跪下了。”女的声音里带着颤动，跪在地上泪如雨下，整个人仿佛非常害怕外面。
李卫东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强烈，黑暗中从她的表情判断，不像是装的，若是演戏，那他只能说这奥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了。
李卫东开了灯，这才看清女子穿着一身时髦的牛仔服，脸上有淤青，烫过的头发被扯掉一片，肩上背着个包。
这一身装扮挺新潮，像未来十来年的风格，加上女子的身材和相貌都不错，看来不是寻常人家。
“过不下去就离婚嘛，何必这样折腾？”李卫东坐下，女子也在打量他，眼睛在腰间的传呼机上停留了几秒。
简单一聊，女子名叫白华西，是本地人，结婚八年多，打架不是头一遭，以前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回了。
原因在于，男人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还想让她一无所有地离开。
“他不只找一个，身边全是些小狐狸精，那些十八九岁的浪蹄子。”白华西说着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