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自称什么气功大师，是吧？”李卫东走上前，一脚踹去，嘴里骂道：“不是大师吗？起来啊，给我点颜色看看啊！”
大师躺在地上，不停地扭动，却是一声也不吭。
李卫东转头看向那个徒弟，只见他已经坐了起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李锦华见他还想上前动手，连忙上前阻止道：“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走吧，咱们回家吧。”
李卫东叹了口气，望着李锦华说：“你呀，就是那种容易吃亏的性格。”
“吃亏是福嘛。”
李卫东对她的这套说法感到无言以对，对着那群人喊道：“别他妈的整天装神弄鬼的，小心哪天被人打断腿。”
说完，他朝人群外走去，所有人都自觉让开一条路。看着地上还在装死的大师，有些人不知该说什么好，尤其是刚才还一脸崇拜，想跟着大师学习的人，大师给他们报价，一本内功心法，要价八万八。
李卫东从人群中挤出来，一眼瞧见黄总站在旁边，而何曲功那些人则在不远处，围成一圈小声地争执不休，其中几个人的脸色不太好看，显然是因为赌博输了正心里不痛快呢。
“发生了这种事，真是太对不起了，今晚事情一大堆，搞得乱七八糟的。”黄总脸上挂着几分羞赧地说。
“没事儿，人多手杂嘛，这种情况很难免的，我可没怪你的意思哦。再说，今晚我还因此结识了囡囡呢。”李卫东转头望向囡囡，接着说：“要是你有空，我可以去你们学校找你玩玩，反正明年我的工厂也打算扩大规模了。”
“当然可以，这位是姐姐吧？”囡囡上上下下打量着李锦华，作为女孩儿，她竟然对这位大美女产生了点小迷恋，不论是身材还是长相，简直是挑不出一点毛病。
“你好呀！”李锦华大方地伸出手来。
“你好，我叫囡囡，姐姐是哪所大学毕业的呀？”囡囡好奇地问。
李锦华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尴尬地说：“我没上过大学。”
“哦，那留个联系方式吧，这是我学校宿舍的固定电话号码。”囡囡递给了李卫东一张名片。
“随后联系吧。”李卫东挥手告别。
上车后，李锦华显得有点闷闷不乐，问道：“那个囡囡是谁啊？还给你电话，她是哪个学校的，宿舍里还有电话？”
“我也不清楚她全名叫什么，只知道是省里某个大人物的女儿，黄总也没细说。人脉嘛，有总比没有强，她是浙大的，自己装的电话，方便联系。”李卫东随口答道。
“你是不是认识很多大学生啊？”
“没有啊，怎么了？”李卫东边启动车子边系安全带，问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你觉得我学历低吗？”
“你说什么呢？”李卫东转头，满脸惊讶地看着她，忍住笑意说：“你是高中毕业，我呢，说是小学五年级毕业，我会嫌弃你学历低？”
“谁信你小学五年级毕业啊？”李锦华叹了口气，“天文地理你哪样不通？我可不信你只是小学毕业。”
李卫东听出她语气中的醋意，连忙身体往前靠向副驾驶座。
“得了吧，快开车，回家睡觉了。”李锦华白了他一眼，“每次惹我不高兴就想用这招，忍着吧！”
“那我得忍到什么时候？”
“等她不再是我们之间的话题时，快开车吧。”
李卫东只好发动车子，往家赶。
会场内灯火依旧辉煌，只是众人看着地上躺着的玄机大师和他的徒弟，不禁唏嘘不已。这其中有不少人差点就被他所骗。
“人都走了，你还躺着干嘛？一会儿散场了。”
“起来吧，你的那些徒弟都跑光了。”
其实，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徒弟，那些不过是他临时在当地找来的帮衬。要是长期带着他们四处奔波，花费可不小。到了当地临时找人，多给点钱，一大把人愿意陪着他演戏。
玄机大师微微睁开眼，确认人都走了之后，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只觉眼睛有些疼痛，用手一摸，竟如针扎般刺痛。众人的笑声顿时四起。
他的眼睛，不知是被李卫东踢的还是拳头打的，已经肿了起来，一圈乌黑的眼眶，显得格外滑稽。
“大家别笑，我实在是不忍心伤及无辜，你们看，他全力一击，也就把我弄成这样，我刚才那一发功，体内的气啊，已经是汹涌澎湃了。”
“哈！哈！吼！”
“看到了吧，这股气，杀人于无形之中，我这是仁慈啊！”
“按照传统武术的比试规矩，我出手那一刻，其实他已经输了。但我没有继续下去，这叫适可而止，他没有修为的德行，懂了吗？”
我无意间救了个人，没必要跟他计较那些……嗯……话说回来，刚才有个老板要买内功心法，现在打五折处理了。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随后四散而去！
夜晚，比往常更加沉重，浓得就像化不开的黑土，正值隆冬时节，空气里满是燃煤和柴火的烟尘，常听人说，那个时代的天空湛蓝，是个纯真的年代。
可李卫东心里明白，那不过是文人墨客的矫情之辞罢了。如今这天气，不仅有雾霾缠身，而且除了夏天，北方动不动就黄沙漫天，房屋破败，有的老旧村庄里还能见到窑洞，通往村里的路，一下雨雪就成了泥潭，许多人依旧为了糊口而辛苦奔波。
虽说已过腊八许久，但路边依旧可见一块块大冰疙瘩，上面冻着硬邦邦的腊八粥，夜猫子、野狗时不时上去啃两口。
这一路上所见所闻，随着城镇化的推进，这样的乡土景象已难得一见了。
回到家楼下，李锦华迎面而来。
“别冻着感冒了，披上我的外套。“李卫东嘟囔着说。
李锦华犹豫片刻，接过了衣服。她确实不能生病，眼看就要过年，家里一堆活计等她去做，春节对女人来说，是从头忙到尾的日子。
次日清晨，李卫东吃完早饭，洗脸时抬头对着镜子打量起自己。相比半年前，体态略微丰腴，整个人看起来更有精气神，虽然变化微妙，却仿佛重生一般，更接近以前的那个李卫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