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说话边说边打颤,显然是吓得不轻。
另一个嘴巴利索些的妇人补充道:“没错,张家的衣服掉河里,她着急捡衣服,伸手就去抓水草,娘咧!这一抓就抓到个死人,可把人给吓死了!”
旁边人也心有余悸:“得亏是大白天,这要是晚上,那不得吓死人呀!”
“那可不是,也不知是哪儿漂来的尸体,该不会是那盗墓的贼,把棺木偷走,尸体给扔河里了吧!”
“哎哟,造孽哦,这死都死了,还不让人安生啊!”
衙役打断众人的话:“这几天,附近各村可有人失踪?”
河边的人面面相觑好一阵:“没听说啊,咱几个村都有亲戚来往,没听说哪个村有人失踪啊!”
村里正也表示,确实没人失踪。
沿河的几个村,各种亲戚来往,谁家孩子出息,谁家孩子是败家子,几个村都知道,这要是没了个大活人,还不得闹得人尽皆知。
秋凉挤到人群里,问同在镇上卖烧饼的李嫂子。
“李嫂子,这是咋啦?”
李嫂子拉着秋凉后退两步:“今儿,张家的洗衣服现了个死人,哎哟,吓人的很,尸体都泡烂了,身上的肉被鱼啃的有一块儿没一块儿的,烂糟糟的压根看不出人样!”
秋凉眸子闪了闪:“是男的还是女的?”
李嫂子捂着心口:“谁晓得呢,头已经烂的剩骨头了,胸口也是烂洼洼的,啥也看不出来,哎哟,秋儿,你可别图好奇凑热闹,回头指不定得做啥噩梦!”
两人说着话,就听不少人在骂孩子。
“滚远点!这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
“赶快滚回家去,关好门,别回头叫水鬼给抓走了!”
孩子们被吓到,哭喊着撒丫子往家里跑。
仵作验完尸体:“是个男的,年龄估摸在二十出头的样子,个子嘛。。。。。”
他瞅了眼旁边一个汉子:“和这大兄弟差不多高!”
汉子赶忙退后两步:“干啥呢,你看尸体就看尸体,拿我比划干啥!”
衙役问仵作:“咋死的?”
仵作瞅了老半天:“看样儿,该是喝多了酒,失足掉河里淹死的!”
李嫂子小声与秋凉嘀咕:“他知道个屁!他原来是任家村杀猪的,后来小舅子进衙门做了个书吏,他也跟着去混了个仵作!”
“这下可好,从杀猪的变成剖人的,倒也大差不差的!”
秋凉提起的心瞬间落了下来,倒也是,蔚县就是个下县,哪儿来的钱请啥专业仵作,这杀猪的也是捡着个好门路了!
“秋凉!”突然有人叫她。
秋凉回头,就见罗二舅母拎着个竹篓子慢悠悠过来:“看啥呢?”
秋凉指了指河边:“死人了,也不知是谁家的,二舅母,你去我家咋没多坐会呢!”
罗二舅母撇了眼死人,拿手扇扇鼻子:“哟,可真是晦气!这谁家的呀,死也不知死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