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那是有点久。”
“嗯。”
“那你呢,没睡过吗?”段予骆看着陆星赫眼皮下的青涩,本来眼睛就哭得有些红,整个人狼狈又颓废,心想也知道这个答案,他又笑:"不会也三天没洗澡吧?"
陆星赫脸颊微颜,看着段予骆还能笑得出来,还在哄他,抿着唇,强忍着又翻涌的泪点,努力保持着声线无异常:“……嗯,睡不着。"
“那可以陪我睡一会吗?”段予骆知道现在其实什么都不用说,也不是时候,于是他轻轻的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陆星赫现在哪里敢躺上去,他生怕把人给弄碎了,这身上的所有仪器都还没有拆的。段予骆看出他的犹豫,故作委屈:“抱也不能抱,陪我躺一下都不可以吗?”
陆星赫听不得他这样的语气,只能小心翼翼的,先坐在床边,然后侧躺下,尽量不占到太多的床位。一个侧眸,一个侧躺。
明明距离那么的近,中间隔着的氧气罩却好像将他们的距离拉远了些许。
最后,氧气罩轻轻碰上了对方的唇,足以将对方融化的举动。
"星星,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7
"很黑,有点害怕,那个人在骂我,一直在骂我。""我已经处理好她了。"
"你挟她了?"
"这肯定是不可以,如果可以我也想以暴制暴,捅回她,让她的家人尝尝在手术室外的崩溃。"
"你可不能崩溃。"
"我差一点。"
段予骆感觉到陆星赫的脑袋轻轻枕在自己的肩膀上,这一瞬间,安全感是渐渐弥漫开的,连带着做的噩梦都烟消云散,他微微侧头,去碰对方的脑袋:"这件事很危险对不对?"
"很危险。"
"你会阻止我吗?"
"我想,但我不会。"
"真的?"
“嗯,因为我想让你开心,我知道你喜欢,所以我不会阻止你,但是我一定要站在你身边,下一次再有上台的机会我厚着脸皮都要跟著你。"
段予骆笑了笑,也因为疲逢慢慢合上眼,保持着陆星赫说悄悄话的语气:"你别那么搞笑。"
"这不好笑,我哭得很惨。"
"我
知道,对不起嘛宝宝,下次我会捅回去的。"
"没有下次了!"
"好……"
过了会,陆星赫听到了平稳的呼吸,发现段予骆已经合上眼睡着了,得是多疲备多虚弱,才醒来没有半小时又睡过去了。他慢慢坐起身,手轻轻抚上对方的额头。
红着的眼眶,眸底渐渐阴沉,周身散发着与刚才截然不同的狠戾。
哄归哄,之后再也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目光落在熟睡的段予骆脸上,眼里不再隐匿深沉的爱意,更参杂着浓烈的心疼,现在又得花多少时间将这人的身体给养好,拼渎回来。
还能恢复原来的蹦蹦跳跳吗?
叩叩叩——
此时,病房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还有一道熟悉的低沉声。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