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总,主办方安排的房间就在415。”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危青禾和他的秘书出现在电梯间里,说话的声音一字不漏地传进江彻寒的耳中。
江彻寒低着头看手机,鸭舌帽将他的半张脸压在浓重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他用余光瞄到电梯门打开了,便侧身让危青禾和他的秘书先走,片刻后才抬腿走进电梯,转瞬间和危青禾擦肩而过,彼此没有对视。
“。。。。。。。。。。”
在江彻寒按下电梯按钮的瞬间,危青禾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回过头,转过脸去看,但只捕捉到了缓缓关上的电梯门中间、江彻寒抬起头时露出的半张脸。
危青禾:“。。。。。。。。”
“危总?危总?”看着危青禾骤然失神的表情,秘书有些不解,又喊了几声:
“关于明天的会议时间。。。。。。。。。。”
“。。。。。。。。我知道了。”危青禾回神:“晚点我手机上吧。”
“好的。”秘书点头:“您往这里走。”
危青禾一边往前走,一边回想着刚才擦肩而过的人。
那个人,实在太像灵均了。
可灵均不会那么年轻。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他、梦章、灵均和元弦都快五十岁了。
孩子们都长大了,可他们都老了。
危青禾接过秘书手中的房卡,刷卡进了415。
他关上门,走进浴室,一边洗手,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片刻后他关上水龙头,垂下了头。
掌心撑在洗手台边缘,水龙头没有拧紧,水滴滴落在洗手池边缘,出滴答的声音。
放在不远处的手机微微亮起,有电话进来,手机上的屏保微微亮起。
危青禾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关闭水龙头,看了一眼来电人提示,随即接起了电话,用沙哑的嗓音低声道:
“喂,老公。”
“。。。。。。。。。”薛梦章一听声音都意识到危青禾情绪不对,于是放下手里的笔,温声问道:“怎么了?是工作上的事情不顺利吗?”
“。。。。。。。不是。”危青禾靠在洗手台上,掌心捂住眼睛,声线有点崩溃:
“我。。。。。。。我刚刚看到一个长得特别像灵均的人。”
“。。。。。。。。。。”电话那头有笔掉落的声音,很快,薛梦章的声音再度传来,似乎也有些失控:
“灵均。。。。。。。他,他来容港了?”
“应该不是。”危青禾说:“长相太年轻了,我不太敢认。”
“。。。。。。。。这样啊。”薛梦章的语气明显有些失望:
“好吧。”
“他应该不会来容港了。”危青禾换了一个姿势站着,湿润的掌心顺手抽了一张纸,用力抓皱:
“我听说他去京城展了,现在是最高检的席检察官。”
“。。。。。。。。”薛梦章这些年都不敢打听江灵均的消息,闻言沉默了片刻,随即勉强道:
“那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