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非常不解,还追问梦章为什么,梦章却忽然问我,如果有一天,他抢了我特别喜欢的东西,我会怎么办。”
“我当时说什么来着?”江灵均努力回忆:
“我当时好像是说。。。。。。。。说,如果他喜欢什么东西,我再给他买一个就是了。”
“当时梦章看了我很久,然后笑了笑,说我。。。。。。。说我可真大方啊。”
“我当时不明白他那个笑是什么意思,直到我和青禾的二十岁生日过后,我在两家长辈的催促下,联系了青禾,说要和他结婚。”
“但青禾拒绝了我。”
江灵均看向江彻寒,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指尖不安地划着手背:
“我当时已经意识到不对了,于是想要暂停这场婚礼,重新征求青禾的意见。”
“但没有人顾及我和青禾的想法。”
“从我和青禾一开始同意订婚的时候开始,江危两家集团的利益已经完全紧密联系在了一起。所有的项目和合作都在秘密进行中,甚至还涉及彼此的商业机密,一旦我和青禾分开,就意味着大部分的合作都将暂停暂缓,到时候,两家的利益都会遭受巨大的损失。”
“所以,没有人在乎我和青禾的想法。婚礼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甚至连婚服都按照我和青禾的身高体重设计好了,我们只要在当天出席在记者媒体面前,交换戒指,然后再去婚姻登记处登记领取结婚证,就等于完成了长辈交给我们的使命。”
“我喜欢青禾,但我尊重他的想法,所以尝试联系了他,可惜青禾不愿意见我。我不明白他的想法和意思,只能照常出席了当天的婚礼。”
江彻寒坐在江灵均面前,看着那碗面一点一点地凉掉:
“那婚礼那天。。。。。。。。。危青禾来了吗?”
“来了。”
江灵均说:“他很晚才出现,出现的时候脸上受了伤,像是挨了打后被危家人强行绑过来的。”
江灵均回忆道:“当时化妆师想给他化妆,都被他躲过了。因为他迟到了,加上拒不配合穿上婚服,导致婚礼的节奏全部被打乱,连一开始的宣誓环节都不得不往后推迟,在场已经有很多来宾已经在询问生了什么。”
“所以到后来,在危父危母的强行要求下,青禾还是起身跟着我去了原本约好的地方共同宣誓。”
“宣完誓后,我们就会去婚姻登记处登记结婚。”
“但也就是在我们即将要坐上婚车离开的时候,梦章出现了。”
江灵均说:“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从我身边带走了青禾。”
“。。。。。。。。。。”江彻寒惊呆了,不可置信道:“。。。。。。。。薛叔叔他。。。。。。。。。”
“他应该是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斗争才来的,我看他像是一晚没睡的样子,甚至没刮胡子,脸上还有黑眼圈。”江灵均提到昔日的好友的狼狈模样,竟然还能笑出来:
“他拉着青禾的手,紧紧不放,然后转头,很抱歉地对我说对不起。”
“我看着他,说,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呢。”
江灵均说:“我告诉他,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你喜欢青禾,我。。。。。。。。”
他顿了顿,复又开了口:“我话还没说完,梦章就打断了我,说,如果他早点说的话,我会把青禾让给他吗?”
江灵均道:“我说。。。。。。。我不会。”
他看向江彻寒:“我与青禾,从小一起长大,自十四岁信息素分化起,我就知道我们迟早会结婚,自成年之后,我更是一直将他当做我的妻子来关心照顾。我不接受梦章将青禾从我身边带走,想要去拦住他们,连危父危母都答应我会将青禾带回来,但这个时候,青禾忽然告诉我、告诉他的父母、告诉在场的所有媒体和客人,说他怀孕了,怀了薛梦章的孩子,甚至还当场拿出了产检的报告。”
“至此,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在他话出口的那一刻,你爷爷当场心脏病,被送往医院,现场乱作一团,连原本约定好的领证环节也不得不推迟。”
江灵均低着头看不清神情,指尖插入间,原本蓬起的头被他弄得更乱,
“青禾就这么跟着梦章走了,彻底和危家决裂,抛下在嘉禾的一切亲人朋友回了容港,没有再回来。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江彻寒:“。。。。。。。。。。。”
他惊愕地坐在椅子上,一时间无法消化这狗血又复杂的往事,只能看着江灵均,半晌,都没能说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