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睁开眼,眼皮眯成一条缝,恍惚地看着江彻寒紧闭的下颌线和紧张的脸庞,迷迷糊糊之间,忽然听到一声崩溃般的呼喊:
“珍珠,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薛千湘看着江彻寒紧闭的唇,头痛欲裂,耳边再度传来清晰的碎碎念,像是猫咪紧张时不断团团转,在喵喵叫一样:
“珍珠,珍珠”
薛千湘被吵的耳朵疼,像是上一次发烧时,耳边听到的江彻寒的声音一样,烦躁地喃喃道:
“江彻寒你真的好吵”
江彻寒抱着薛千湘跑下楼,没听清,于是乎低下头,看着薛千湘,凑过去道:“珍珠,你说什么?”
薛千湘看着满脸紧张的江彻寒,动了动苍白干裂的唇,正想说话,但还未来得及开口,几秒钟之后,就缓缓闭上眼睛,歪头彻底烧昏迷了过去。
“我对天发誓!”
薛千湘是在一阵浓郁的消毒水味中醒来的。
睁眼时,眼前的景象已经变成了陌生的天花板,白炽灯在眼前投射出一圈又一圈的模糊光晕,晃的眼睛疼,薛千湘情不自禁地眯起眼睛,被刺激的留下生理性的泪水,下意识抬手想要捂住眼皮。
然而,他抬手的动作却不慎牵动了手上的留置针,差点将一旁的点滴架扯翻,架子晃动的声音引起了帘子外面的人的警觉,很快,就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病床边缘的帘子被拉开,露出一个陌生的白大褂,还有江彻寒憔悴却又惊喜的脸庞。
“醒了?”医生上前,用口腔体温计量了量薛千湘的体温,随即掀开颈带,看了看薛千湘肿胀的腺体,欣慰道:
“终于退烧了。”
“谢谢医生。”江彻寒站在医生旁边,眼圈红红的,反复感谢道:“谢谢您。”
“没事。”医生说:“你等他挂完这瓶水就可以回去了。我开一点抑制剂回去给你们,你们每隔三个小时打入一次,别忘了。”
“每隔三个小时打入一次?!”江彻寒震惊:“医生,抑制剂是不是不能这么用?”
“他体质特殊。”医生看了还在状况外的薛千湘一眼,道:
“抽血化验结果来看,他应该患有严重的信息素过敏症。”
“信息素过敏症?”江彻寒愣住了:“这是什么?”
“对。”薛千湘这下有反应了,没接江彻寒的茬,而是慢半拍地转向医生:“医生,我这是发烧了吗?”
“不是。”医生说:“你来发情期了。”
薛千湘:“”
他愣了两秒,随即缓缓瞪大眼,满脸写着不相信:
“医生,你搞错了吧?”
他说:“我自信息素分化开始,就从来没有来过发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