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痛楚地眨了眨眼:“您对此还真是坦白。”
“对,”她答得爽快,“我不想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错觉。”
“那么……您要怎样才能相信,我对您绝对忠诚?”
埃莉诺的指尖滑过骑士的面颊,她食指一转,轻挑地将对方的下巴抬起来:“那么你告诉我,你为何如此渴求我对你的信任?”
“我认为您对此再清楚不过。”
“不,我不明白。”
“我--”
语声戛然而止。埃莉诺微微踮起脚,以吻封缄:“算了,我忽然不想听了。”
“您……”乔治抽了口气,眉眼间泄露出焦躁与懊恼。
“如果你只是因为满腔爱意追随我,”埃莉诺顿了顿,似乎觉得这说法很可笑,“那么这样你就该满足了。”
乔治垂眸苦笑:“不,您也应该知道,我不可能就此满足。”
埃莉诺不答话。她毫无来由地感到愤怒而挫败,全身的刺都竖了起来,只想将任何贸然靠近的人扎伤。
对话陷入僵局,先退让的是乔治:“我的心情在其次,请您之后不要如此轻慢自己的安全。”
罕见地,埃莉诺甚至不想好言敷衍过去。她几乎失声反驳告诉对方,她的安全根本毫无价值。她与伊莎贝拉是同路人,以仇恨为名杀戮,以悲恸为借口享受着操控全局的快感,而她甚至在沼泽中陷得更远更深。如果伊莎贝拉必须接受惩罚,她又怎么配得到原谅?他越退让越为她着想,她的自我厌恶只有更深。
最后她只是疲惫地叹息:“我有我的打算。”
乔治凝视她半晌,蓦地哑声问:“难道您独自去见伊莎贝拉,并不只是想引她自白,而是想让她,”他闭了闭眼,口吐的每个音节都分外耗费气力,“让她杀死您?”
她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