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师发现战国青铜器图像纹有三个主要特征:
(1)以人物活动为中心;
(2)有着明显的区隔,分层次地对人物活动进行描绘;
(3)采桑、宴饮、乐舞、宫室、射猎、攻战等是共同表现的主题,此与汉大赋所要诠释的主题甚为契合。
图像纹与汉大赋之间,仿佛形成了一种“图像—解说词”的关系,故严师将其作为汉大赋题材的搜集来源。
且严师以为,汉赋予其底蕴所在之老庄之学,有一种近似天然的联系,
冥合于庄子所推崇的“独与天地精神往来”的人生至境的生命理思,忧患于庄子内心深处始终含蕴着的一种对人间现实苦难的深深忧惧的政治理思。
此与儒家对理想的社会政治制度的思考是一致的。
刘贺认为,“汉赋”与“周诗”都是王道的载体。
“汉赋”相对“周诗”而言,无疑是继承,但这种继承实则包含“取代”之意,与汉朝盛行的“大汉继周”思潮相呼应。
遂以昌邑王的名义命名、亲书之《君平赋》,并为严师的新书起篇,举行了隆重的命名仪式。
希翼严师以独到的政治眼力与文化胸襟,集“新汉礼之大成”,体国经野,义尚光大,以成“经国之大体”,“后世莫能继焉者也”。
但繁重的教学任务,特别是严师并不擅长的国事行政管理以及应酬交际之不少,又让他无法平静思考之。
严师在昌邑国收下宓子贱、单卷、王夫之、陆九渊、东方朔等五大弟子。
在严师辞去国师回成都、准备将这五年来的心得整理著书立说之后,这五大弟子成为君平书院的首席先生,继续推广严师的学术思想和教育理念。
同时,缘于严师对战国青铜器图像纹的研究,以五大弟子为首成立“汉大赋与画像石”课题研究小组。
课题研究小组主旨集中于对生命价值的探索,囊括天下,以朝廷“崇礼官,考文章”为前提,兼含“礼”“文”之义。
并应昌邑王的要求,成立画像石(含汉代画砖)工作室,服务昌邑国民的殡葬和墓室建设业务。
后来,随着研究的深入、收藏品的累积和各项工作的推进,刘贺心中逐渐有了建设君平青铜器、画像石博物馆的想法。
在看到昌邑国的教育事业渐上正轨,和君平书院的运转顺畅之后,且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也该回成都老家,给已暮暮之老母尽尽孝,更想静下心来将这些年的心得和思考写出来,
以完成散体大赋之三十六篇《君平赋》之创作,立志“赋家极轨,要当盛汉之隆”,严师便与刘贺商量辞去国师回成都之事。
刘贺虽心有不舍,但也明白严师“巍巍乎其有成功,焕乎其有文章也”之著书立作之重要,故只能应允。
这些年,恩师几无回成都,都把心思和精力花在这昌邑国的教育事业上了,就是给他的丰厚报酬,他也都捐出来,用于义务教育了,自已清汤素衣,甚是节俭。
贺不忍再继续“剥削”恩师了。故一定要亲自护送恩师回成都,并要在成都陪恩师一个月,伺候恩师,给恩师洗洗脚,做做饭,顺便陪着下下围棋。
在此期间,因《君平赋》的第七篇《七体》是以问疾的形式,涉及药石药草类物象的铺举、描绘,如药石功用,或某地域所产的各种药草和一定药用价值的草木类植物。
而刘贺曾追随袁天师涉猎之,正可帮助严师收集相关资料信息。
相关体例,则让刘贺研读汉大赋形成的奠基之作之枚乘《七发》,故这个月刘贺没少往青城山跑。
对于一些可助益“轻身益气、不老延年”之药食同源的植物物象,以及袁天师给他的《神农本草经》中记载的上品药石(如钟乳、丹阳丹沙)、
药草(如槐实、柏实、兔丝实、女贞实、蛇床实、蔓荆实、天门冬、麦门冬、细辛、兰草、卷柏),刘贺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他亲自一一品尝体验,着实“啃掉”袁天师辛苦采集的不少上品宝贝。
也就是此次成都之行,刘贺去看望袁天罡师父,得知其丽江行程,又触动起对红衣的思念,遂决定跟来丽江。
没想到,后来跟着尤川寻找族人,又来到了泸沽湖,并见到了失散的红衣。
真是冥冥之中,命运使然呀。
刘贺此时心中无比感念袁天师的功德,若非托他之福,岂能找到心爱的红衣乎。
记得刚把严君平老师哄到昌邑国走进王府,即见师尊正与对方士甚为推崇的王太后谈笑风生呢。
而且还给他带来了两件极其珍贵的礼物,
一是在孔圣人老家尼山重金淘来的孔子衣镜和若干儒家简牍以及若干绘有孔子像及孔子生平的漆质构件,
一是道家尊神之东王公图像衣镜及镜掩墨书文字。
(画外音)这两件宝贝后来都出现在了海昏侯墓中。
前者极大地吸引了严君平的注意力,足足抱着睡着连续钻研了七天七夜也不放手,自是相信了刘贺临时起意说有孔圣宝贝要给他看的鬼话了,或许袁天师会掐算预知刘贺的心中所想。
后者是刘贺喜欢的道家尊神,都统统放进父王刘髆的那间秘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