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你说过赛季要拿诺手。”李鸣心领神会地点头，“对了，直播你是不是都没开，赶紧打开，分分钟几万块钱进账。”
6璟在心里撇了撇嘴，李鸣这人哪儿都好，就是掉钱眼里了。
当然，有个掉钱眼里的经理对战队来说是好事，这几年他们的待遇一提再提，全靠李鸣运作。
“等下就开。”6璟打了个太极。要是开直播唐栩肯定就不会说话了，他还想听唐栩说话。
“行。”李鸣并没多想，而且他不可能想到6璟会和唐栩再次牵上线。
他又看了眼双排房间里的两个人，建议道，“你要双排的话最好找个大主播或者职业选手，搞搞节目效果，蹭点热度。”
“事实上不管谁跟我排，都是他蹭我热度，你说呢。”6璟说。
这话竟然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李鸣噎了半天，最后冲他竖了竖拇指。
李鸣没停留太久就走了，6璟再次戴起耳机，现语音房间里唐栩的麦黑了。
6璟“喂”了一声，唐栩在双排房间里打了个“1”。
“开麦啊。”6璟说，“我没开直播，糊弄老李的。”
唐栩打字：我知道。
6璟突然沉默了。他想起刚才没关麦，和李鸣的对话唐栩都听得到。
6璟抄起手机，微信。
-你是听到李鸣声音就不想说话了吗？
唐栩那边“正在输入”了一会儿，然后回复。
-是的，我没法面对他。
-真遗憾。
6璟叹了口气。
玫瑰色的肥皂泡，“哧”地一声，碎了。
——
唐栩坐在电脑桌前，窗帘开了一线，光束钻进阴暗的酒店房间，打在唐栩面前的电脑屏幕上，空气中有细若微粒的灰尘飞舞。
唐栩的人却完全藏在阴影里。
如梦方醒般悲哀。
听到李鸣声音时，唐栩感觉自己连血液都冻住了，他第一时间关了麦，甚至想退游戏，但强行控制住了这种冲动。
直到李鸣离开，他才从那种梦魇般的恐惧感中稍稍舒缓过来。
6璟一定生气了，刚才自己那么大反应，想让6璟不回忆起过去都难。
就在唐栩悲观地想着估计今天的——甚至可能这辈子的——双排就到这里时，6璟忽然说：“你要是不打算再开麦的话，我开直播了？”
唐栩一愣，才反应过来6璟的言外之意。
他难以置信地在游戏房间里打字：还排吗？你不生我气？
“你还非要提醒我是吗？”6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