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郎一下子松懈下来,下一秒路过再一盾兵尸体,霍显一记“燕子抄水”再翻身马侧捞起一盾牌塞入谢三郎手中:“你看前面。”
两人共乘一骑眼看着要突出重围——
前方毛坦族校尉见他们居然真的能逃,再不敢隔山观虎,驱马向前,长刀起落之间,竟与霍显已有数回切磋!
这么个人本身只有蛮力对霍显本不在话下,奈何现在他马上还有个人让他束手束脚,几回合下来他在心里却已经把谢三郎扔下马八百回!
“你抓紧时间,看准时机下——”
男人灼热的气息就在她耳际。
没等她回过神来,余光看见那毛坦族校尉长刀雪光已至,而低头在她耳边说话男人却并未注意,那校尉眼中胜利狂喜闪烁!
这一刀能把霍显的手臂砍下来!
谢三郎当即心中一紧,转身结结实实抱住霍显手臂以自背相护,几十斤大长刀“噗”地划破铠甲刺入其背,鲜血腥臭瞬间沾染马上二人鼻息!
霍显双目如被鲜血染红,转身趁那校尉愣神之际一剑封喉取其性命,胯下马匹黄沙之间狂奔不歇,男人手中扶着那软在自己怀里的人,在重重包围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第67章
外族联军粮仓被烧毁三分之一,粮草车运输道路暂不通行,几万大军一下子要勒紧裤腰带节衣缩食,没过几日果然无声退兵。
秦明月带兵将阵线往后压进,没怎么费力就躲回了城池旁官道,并派兵驻守。
商人们在短暂试探后发现里三层外三层守卫的官兵放下心来,当即不再绕道而是回到官道上来。
眼看着一切都回归正轨,霍显那日以身犯险,打破战事僵局,使得他在军中威望又高几分——
会带兵打仗是一回事,坐在营帐里指点江山和亲自上马打江山又是另一回事。
“京中来了消息,这次争夺官道之战,霍将军又立了功劳,龙心大悦。”
“啧啧啧,怕是又要加封受赏了!”
“那可不,有安王爷在盯着,那赏赐还能少的了咱们将军的么……”
“噢对,要不是他之前带过来的那些粮草,这回率先撤兵的说不准是咱们还是那些蛮子呢!”
“嗳,将军呢?”
“不知道,方才好像是往谢三郎的帐子那边去了。”
“噢,救命恩人呐!”
“那可不,现在单独给他批了个帐子,也不用和咱们挤大通铺了……时者,命也!”
那一日所有人都看到顺利完成任务归来的将军怀中抱着谢三郎——那瘦弱的身子趴在将军的怀中,脑袋耷拉在他肩膀上,面色苍白如纸,大家都以为谢三郎可能要死了。
其实死了也没什么,行军打仗死个人不是挺正常的么,幸运就幸运在,听说他是为了给霍将军挡刀才受到伤……
所以那之后啊,啧啧啧。
霍显进入帐子的时候,谢三郎正抓着一块布子擦身,粗糙的中衣退下,身后还没愈合的伤口散发着阵阵令人作呕的血腥……北方边境的夏日白日气温很高,浑身黏腻叫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好好趴在那。
总觉得睡了个午觉就会醒不过来了似的。
霍显掀帐子一眼就看见坐在榻子上的人,她香肩半露,因为背上受了伤当然不可能用束胸,这会儿正用帕子擦脖子上的细汗,另外一只手捞着薄被单掩住前面的风景。
从男人的方向看去,她的皮肤经过日赛不再是单纯的白腻而是偏向于健康的淡麦肤色,那一把细腰不堪一握,腋下再往前微侧部有半遮盖微微隆起的弧线,半遮半掩,风情万种。
听见了动静,谢三郎一惊回过头,看见保持着掀帐姿势站在门前的男人,双颊飞霞,“啊”了声,整个人往被子里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