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里的霍显犹如一潭死水,并非像是现在这样,一脸好奇地歪着脑袋凑过耳朵,好奇的像是个好奇宝宝。
“……”
姬廉月只觉得这个心脏都一上一下的,没个安宁。
而此时,霍显见他盯着自己表情一会一个变化,从伤心到放松,好像还有一点点庆幸……他稍微茫然了下,而后很快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低下头试探性地问:“又梦着我怎么你了么?”
“没有。”姬廉月摇摇头,“这次是梦见我已经死得透透的怕是尸体都成灰了,你闹着我的父皇要同我葬在一块,不同意还给父皇甩脸子——”
姬廉月话说到一半忽然回过神来,面色大变一把爬起来抓住霍显的领子,压低了嗓音咆哮:“不是,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你怎么来了?!外祖父知道吗?!你来干什么?!卑弥略呢?!”
“……”
霍显被他这么气都不喘的素质五连问,脸瞬间黑了——
他来干什么不是摆着的吗?!
难不成吃饱了来敌方大营散步?!
睁开眼就知道找卑弥略,到底谁是你男人啊!
别不是睡过对比了下选了器大活好那个,翻脸不认人了吧?
最后一个联想无论哪方面——纠正一下——应该是无论哪一个字,都让霍显气血上涌,气得恨不得拍死面前这人!
气急了伸手掀了盖在他身上的白狐裘毯,趁着姬廉月愣怔的空挡将他一把摁倒,铁链碰撞的声音中,男人拉扯他的衣领要看,那动作有些粗暴,姬廉月身上的衣衫发出“嘶拉”一声撕裂的声音!
这刺耳声响让姬廉月回过神来,猛地一下胸口接触冰凉的空气,他打了个激灵,伸手一把扣住男人的大手:“干什么,这他娘什么地方——”
霍显才懒得理他,姬廉月这点猫抓似的力气完全止不住他的力道,固执地拽开了他的衣领看了一眼,见那袒露的胸膛一片雪白无暇,男人瞳孔微微缩聚了下,这才稍微放松下来。
想了想,重新皱眉,又伸手去扯他的腰带。
这次姬廉月真的不干了。
死死拽着自己的腰带,就着被摁倒的姿势一脚踹在他的腰上,压低了嘶哑的嗓音炸毛道:“霍显!你是不是疯了!”
霍显被他结结实实一脚踹疼了,“嘶”了声,狂热的脑子这才稍微冷却下来,压在他身上像是小山似的高大身形僵硬了下……他低下头盯着身下的人,目光黑得发暗,叫人胆战心惊。
男人的大手还放在他的腰间,却没有再固执地去拉扯那脆弱的腰带,只是捏了把他的腰,问出个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卑弥略朝晨操练去了,我时间不多,你找他做什么?”
男人嗓音又低又沉,似乎隐约还带着警告的意味。
姬廉月:“……???”
姬廉月:“我没找他啊?”
话说出口,他才反应过来霍显什么意思,一时间哑口无言恨不得敲开这男人的天灵盖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忍不住又狠狠踹了他一脚,就踹在刚才那个地方!
霍显被他踹得脸一扭曲,大狗似的扑上来又把他摁在榻子里,姬廉月挣扎起来,他不得不手脚并用才能把他压住,黑着脸沉声道:“老子在毛坦狗的榻子上找到你,还不兴问一句?”
姬廉月从毯子下面把拷着铁链的双手伸出来,恨不得伸进霍显的鼻孔下面:“看看这是什么!毛坦狗睡了老子还能这么对我么,你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跟你一样——”
霍显不说话看着他。
姬廉月被看得浑身发毛,收声。
过了一会儿他拽了他一把:“你怎么在这?”
“狗男人来看看他的母狗是不是还活着,”霍显面瘫着脸,淡淡道,“卑弥略放了消息你在他这,摆明了就是想诱我上钩,我怎么能不来看一眼?”
“知道是陷阱你还来!”姬廉月差点叫他气死,“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嗯。”
男人言简意赅,抽了腰间的银雪剑,削铁如泥将他手上拷着的链子砍断了,收了剑,冲他张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