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友善地“嗯?”了一下。
尤多拉喉咙似乎被接连的饱餐堵住了,她蹦出几个字:“只是我实在不配和您住在一起,我心爱的小姐。我是个乞丐,而您却是。。。却是。。。”
尤多拉的“却是”被一个男人嘶哑的声音接上:“您却是警局的正义警察,是可恶的不把穷人当人看的上流社会的人物之一。”
沈鸣月站起身回头。
独眼老劳用手捂着自己的左眼,干裂厚实的两片唇瓣搭在一起,右眼眼珠转了转,最终对上沈鸣月清澈的明眸。
“真是美丽的姑娘。”他呵呵呵笑起来,不怀好意地的使劲朝沈鸣月的脖颈下瞧。
沈鸣月冷静如初地问他:“你是谁?”
她当然知道这就是独眼老劳。
但她可不能做表现出认识这个奸诈小人的愚蠢行为。
老劳嘿嘿一笑:“劳德。波利斯,L市做地下生意的就没有不认识我‘独眼老劳’的人。”
沈鸣月不回话。
他像是恍然大悟般走近几步,“奥——我可忘了您这样的大人物当然不会认识我老劳。”
“可谁又说得清呢。没准就有您这样的小姐会带一个乞丐回家后,也能带一个孤苦无依的老人回家呢。”
独眼老劳露出自己黄的牙齿,朝尤多拉努了努嘴,又用粗糙的短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白头。
沈鸣月哼笑,高昂下巴:“你最好识相点赶快离开我的家,你也知道我是警局的人。你就不怕我将你关进牢房里,让那些身强体壮的年轻犯人们好好照顾你这个老人?”
老劳放下自己的左手,露出那只被人横刀砍瞎的可怖眼睛。
他冷笑连连:“我独眼老劳这辈子就没有怕过警察。还没有警局的时候,L市所有的房子就没有我不敢进去的。”
沈鸣月蹙眉:“那今天你进我家是做什么?”
老劳从沈鸣月的话里似乎听到一点恐惧和妥协的气息,活像一只看见腐肉的苍蝇般,他搓搓手,先朝沈鸣月阴阴一笑,而后道:“我老劳心思向来不坏的,我昨晚没等到我女儿,我很担心。”
“我可找了一个晚上了。谁知道我的多拉竟然在您的家里。您怎么能不征求我的同意就让我的女儿离开我呢?”
尤多拉在一旁不敢说话。
一味地低头,与老劳闯入沈鸣月的家里殴打她一样沉默。
沈鸣月侧目看了尤多拉一眼,回眸不加掩饰地打量了一下老劳。
片刻后她开口:“既然是你的女儿还给你就是。”
余光中看到尤多拉为她的这句话而颤抖。
沈鸣月话锋一转:“但您的女儿遗失了我的戒指,如果你要带回尤多拉的话,请赔偿我那枚戒指。”
老劳眼角挤出的笑褶一条条拉平,他阴下脸,语气森冷:“我老劳从来不赔什么东西。我们穷得饭都吃不上,哪里有钱赔您一枚戒指呢。”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把这个赔钱货的那双不干不净的手砍下给您。”老劳恶狠狠地扯过尤多拉的头,尤多拉被拽落高高的椅子,重重地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