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桦不言不语地盯着冯姨娘看了好半晌，才道:“姨娘这是何意？”
她不明白冯姨娘为什么突然来跟她说这个，实话说殷府后宅人虽少，但彼此间都不熟络。
更别提已经掌控殷府快三十年的吴慧雪，殷府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会入了她的耳。
但凡她和冯姨娘走的近些，她可不确定那个笑面虎一般的嫡母会做出什么事来。
“瞧四小姐这话，妾身难不成还不能关心关心府中小姐们的婚姻大事吗？”
冯姨娘这般问自然有她的打算，同为庶女出身，可以说殷桦娇臀一撅，她就知道对方要放什么味道的屁。
她才不信这四小姐真如表面上看到的那般木讷。
更何况依殷桦这容貌，只要未来夫君不是个无能的，那她日后的日子绝对不容小觑，飞黄腾达也不在话下。
她自然要提前交好才是，日后对方达了，还能帮衬帮衬她的儿子。
即便对方没这个富贵命，她也不亏什么，反正她有儿子傍身。
只是可惜这么多年，她生了儿子之后，肚子再无动静。
结合早些年吴慧雪的手段，她不信这其中没有她的手笔。
除了芸姨娘，她们这些妾没有一个是生了两个孩子之上的。
还有一两个人老色衰的妾室更惨，当年流产后身子也跟着败了，如今大多是在府中的佛堂吃斋念佛，差不多全是查无此人的状态。
别看她是贵妾的身份好似可以同吴慧雪的正妻身份一较高下，可这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
吴慧雪的年纪都可以当她娘了，经验手段自然比她强。
她如今唯一担忧的是吴慧雪会从殷府唯一的庶子，也就是她儿子身上下手。
因此她需要友军，若她能助力殷桦嫁入高门，日后定能反哺到她儿子身上。
但她侍奉殷茂盛多年，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察觉出他们可能要将殷桦送去做妾，即便她不能更改殷茂盛等人的这一决定，她还有一条后路可走。
那就是等殷桦出阁后答应替她看顾她的妹妹——殷榕。
万般心绪划过心头，终于等到今日这个空档。
“以四小姐的聪慧，想来妾身的意思应当知晓才是。”
聪明人说话总是藏一半露一半，是非曲直要靠别人猜。
殷桦听得一头雾水，她不明白冯姨娘这是何意，她身上也没什么值得冯姨娘惦记的。
她一无财，二无势，三无人脉。
虽是这样想，面上却相当稳得住。她从嫡母身上琢磨出一点，跟强者交流不能唯唯诺诺。
尤其是这人已经窥探出她的本质，她若装傻充愣有可能会错失良机。
至于冯姨娘话中何意，等夜深人静时再细细琢磨便是。
“姨娘若是我，会如何处理？”殷桦试探般询问，只要冯姨娘答话，她就能从中窥探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