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二儿媳怀了孕,我这做母亲的竟然不知?”葛如蓉阴阳怪气地讽刺,心中恨死这对夫妻,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
同时也恨老太太,半分面子都不给她,就这么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联想着白日将她叫去松鹤堂的一阵敲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我要说说大嫂你了。”江娥难得碰到可以对侯夫人落井下石的机会,当然不会错过,凭什么同样是嫡子,她的夫君就是侯爷,而她的夫君只是侯府嫡系?
等老太太百年后,侯府一分家,他们三房就成了旁支了。
“你好歹也要关心下儿子儿媳们的状态,别一门心思的就抓着内务不放,该放权给下人的就放下去,总是亲力亲为这样对身体也不好。”
葛如蓉面色一阵红一阵青,不就是想要抢夺她手中的权利嘛?!
她偏不给!
“瞧三弟妹这话说得,这老二媳妇想必是还没怀或者刚怀的时候就被母亲叫去佛堂吃斋念佛,我上哪儿知道?”
这话暗讽白晏池夫妇不懂规矩,越过她这个当母亲的。
“母亲。”白晏池正要开口解释几句,日后还是要在葛如蓉手下讨生活的,万不能将关系闹僵。
“行了,都少说几句。”定远侯跳出来呵斥,在朝堂上听那些文官吵闹,回了家还要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烦都烦死,“有孕是喜事。”
说着他将目光放在白晏池夫妻身上,对着白晏池满意道:“你膝下尚无子,争取这一胎给本侯生个孙子出来。”
他都四十好几了,膝下那么多个子嗣,却只有一个孙女,行走在外都要被人调侃两句,心中早就存有不满。
李嫣顿感压力倍增,悄悄摸上自己的肚子,儿啊听到没,可一定要给为娘争口气。
侯爷都话了,葛如蓉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满与怒火,她倒要看看这胎能不能平稳落地!
殷桦安静地看着戏,果然人多的地方就有戏台子,殷府哪里能见到这种场面。
即便父亲心中不快,也会给母亲基本的颜面,毕竟夫妇一体,当众下妻子的面子,等同于下自己的面子。
这公爹看着挺精明,实则……
她在心中默默将定远侯归于较为武断那一种。
这种人的一旦有了初始思想,很难扭转。
不知她在这公爹心目中是个什么形象?
但想到她和这公爹没怎么接触过,就算不是什么好印象,也不至于太差。
殷桦和白晏清的视线悄悄对上,夫妻二人尽量减少存在感。
谁知定远侯又将视线落在他们身上,虎着一张脸,对着二人道:“你们也要早日为我白家开枝散叶。”
殷桦心中顿感无语,她这才嫁入侯府,就敲打子嗣方面,是不是有些太过夸张了些?
再无奈,还是齐声应道:“是。”
胡老太太欣赏了大儿媳吃瘪的神情,又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勾嘴一笑,“瞧你们一个个的,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要是宴池媳妇能在我入土前给我生一个曾孙出来,那就是我侯府天大的功臣。”
“母亲这话从何说起?母亲合该长命百岁才是。”定远侯和三老爷立刻站起来,他们两个站起来,众人全部跟着站起来朝着胡老太太劝诫。
“要是曾孙出来,我就长命百岁,要不然我都没脸见百家的列祖列宗。”胡老太太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母亲……”定远侯兄弟还想再说些什么,直接被老太太打断。
“行了,这多余的话就不用说了,大家都撤了吧。”胡老太太站起身,又丢下一声吩咐,“宴池媳妇还是跟我住松鹤院,这孩子兴许是佛祖送的,有大运气。”
“是。”李嫣站起身,对着诸位长辈行了一礼,匆匆跟上老太太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