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微侧过身给温渡让出足以通过的距离:“好。”
温渡快步走下电梯,直到出了影厅,看到电影院内的布置和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时内心积压的情绪才微微散去。
傅承的视线直至青年消失在视野内才收回,在江柳有些惊讶的表情下同样起身离开。
先前温渡和他说,他重新约了朋友一起看电影。
……连上厕所都得陪着的,朋友?
坏了,好像一切都被搞砸了。
本意是想试探一下傅承是否还对他残留着那么一丝半点的喜欢,结果先是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精神恹恹被傅承察觉,再是现江柳的男朋友是沈悱桐。
之前在肖锦眠的婚礼上他和沈悱桐分手,沈悱桐纠缠他时撞见过傅承,傅承显然是知道他和沈悱桐关系的。
现在该怎么办……
青年站在卫生间镜子前看着自己,思考应该做些什么挽救这一骑绝尘的局面。
其实电影也不过两个小时,他之前也和傅承说过不想和江柳他们一起吃饭,只要他再回去坐在那坚持一会儿就可以假装什么事情都没生,若傅承问起他就实话实说。
不过根据他对傅承的了解……如果他不主动提起,对方应该不会询问。
卫生间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温渡从镜子内看到那个笑着走入的银男人心里骂了一句脏话,暗道: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好巧。”沈悱桐进入厕所后就径直向温渡走去,温渡一惊,往后退了一步。
银男子被温渡的动作弄笑了:“我好像没那么吓人吧,温渡。”
温渡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蹙着眉丝毫不怯地直视那人的眼:“吓人?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确实会被从泥里钻出来的蚂蟥吓一跳,但也只是觉得恶心,不会恐惧。”
沈悱桐闻言脸微沉。
温渡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技术含量,先是直白的说明了自己觉得沈悱桐恶心,后又侧面暗喻沈悱桐不过是沈家的吸血虫,自己没本事又混在一堆烂泥之中。
只是可惜了,不知道以沈悱桐这人的智商能不能完全听懂。
“你明明已经和别人订婚为什么还要去祸害江柳?”温渡实在是忍不住将疑惑问出口,语气中的出现平日内鲜少的怒意。
沈悱桐就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挑眉哼哧出一个气音,双手摊开在身侧,作无辜状:“不要误会,我什么都没干。”
察觉到青年嫌恶的眼神,沈悱桐勾唇:“你的好朋友,江柳是他自己缠上来的。”
“他根本不知道你有婚约,你还继续隐瞒准备骗下一个人吗?”温渡怒气上头,声音控制不住地放大,就连空旷的卫生间内都有隐隐的回音,“你别太过分,沈悱桐。”
再待下去温渡害怕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说出一些更激进的话,虽然沈悱桐足够恶心,但他不得不承认,以他自己目前的力量无法和对方抗衡。
哪怕是在这里打架,他也是挨揍的那一个。
先前在婚礼上他被人掐到窒息,冲动的教训已经吃过一次。
沈悱桐看着青年越过自己向门口走去,在那人即将出门时淡淡开口:“那要是江柳知道,我有婚姻呢。”
“砰。”
门被关上,也不知道温渡有没有听到自己最后那句话。
沈悱桐垂下眼,掩去眼底的阴鸷。
在从影厅出来后,他不可避免地在休息区过道经过了温渡带来的那个男子。
先前还一直好奇在婚礼上时那人怎么会多管闲事,现在想来……原来这两人认识。
“我想沈先生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