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吃饱,又回床上坐着。
这房间不大,坐来坐去,就这么几个地方。
时野摸着肚皮,打了个饱嗝。
霍宴州收拾好碗筷,拿去洗碗池那边清洗。
时野有时候喜欢安安静静地看着霍宴州洗碗,或是看霍宴州做饭,又或是看霍宴州在那边手洗内裤。
他把自己的内裤都拿去帮忙洗了。
霍宴州把洗好的碗,倒着放在碗柜里,又洗了洗台面,擦了一遍洗碗池,然后把毛巾洗了,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同一个地方。
那块毛巾,从时野住进来,大半个月,都只待在同一个位置,没有过变动。
这意味着,霍宴州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做好的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
这种人大概率也不喜欢出现变故。
也就是说,他把自己当弟弟,大概就是一辈子都是弟弟了。
时野此刻失落的情绪,比半个月之前更深一些。
也许是因为,他在穿书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人,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好,甚至不求回报。
霍宴州算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
长得那么帅就已经犯规了。
还对他那么温柔有耐心。
霍宴州不喜欢上网,也不喜欢玩手机。
时野在学习的时候,他会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只有很偶然的时候,他会走到窄小的走廊上,点一根烟,默默抽完再回来。
“明天我休息。”霍宴州从阳台走回来。
时野抬头看他,“然后呢?”
霍宴州把那根熄灭的烟头,扔进垃圾桶里,“你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哥带你出去散散心。”
时野听说能去玩,眼里一下就有了光,他语气略带兴奋地问:“真能去啊?”
霍宴州:“能,只要你想。”
时野弯了弯眉眼,道:“那明天可以都听我的吗?”
霍宴州没有一丝犹豫道:“可以。”
时野高兴地差点忘记自己脚上打了石膏,一蹦而起。
险些摔倒的时候,还是霍宴州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时野双手撑在霍宴州的肩膀上,笑得眉眼弯弯,道:“哥,你对我真好,我活这么大,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
霍宴州听到这话,心里蔓延出一股心疼劲儿。
这劲儿还挺足,刺得他心脏也不舒服起来。
但他努力没表现出来,而是转移话题,道:“也不早了,你先洗澡吧,我去给你放水。”
时野脚上打了石膏,不能碰水。
但这小小出租屋里没有浴缸,只能接水到桶里,再慢慢洗。
他洗的时候,还刷不了背,还得霍宴州帮忙。
霍宴州先用保鲜膜把他脚上的石膏,一层层包起来,保护石膏不会沾水,然后扶着他蹦到浴室。
时野在小板凳上坐好,仰着头对霍宴州,说:“哥,我今晚想洗头。”
“好。”霍宴州用手轻轻给他梳理两边软软的细,道:“你往后一点,躺到哥腿上。”
因为条件限制,每次洗头,他都得靠着霍宴州身上,缠了保鲜膜打了石膏的那条腿,则高高挂起。
为此,霍宴州还特意在浴室里,悬了一根吊绳。
时野闭着眼睛享受。
谁能想到,现在这个给他洗头的人,是世界富啊?
距离霍宴州恢复记忆还剩两个半月左右。
根据剧情走向,到那时候,霍宴州会对主角受一见钟情。
时野自认自己作为一个弟弟,应该替换不了白月光朱砂痣的位置,所以他打算在那天到来之前,尽可能地增加任务进度。
而明天的出游,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