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大欢喜。
“父皇息怒,太子皇兄也许是最近忙于帮着父王处理政务才怠惰了些,”南燧的声音从大殿中传来。
南祁听后在心中轻嘲,南燧在边塞呆了两年,行军打仗的本事不错,上眼药的功力也是见长。
他跪在殿门外,只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却瞧见管事大太监李传匆匆忙忙从乾安门外走来,在他面前行了个礼又匆忙进了殿内。
“启禀皇上,顾丞相,京兆尹刘大人和大理寺卿上官大人在宫外求见。”
李传声音不小,南祁在殿外也听得一清二楚,他倒是难得地起了一丝兴。
这朝中谁人不知大理寺卿上官毅为人耿直,生平最见不得京兆尹刘嘉这种圆滑之人。
这两人怎着今天会凑到一起去了,还拉上了顾相那只老狐狸?
“他们着急忙慌的进宫,所谓何事?”皇上微微皱了皱眉,也猜不透这三个人凑在一起是为何事。
“禀皇上,刘大人的儿子和顾家小姐在康庄街的八宝斋上起了冲突,顾家小姐先动了手,却不料被刘家公子制住后拧伤了手,”李公公说这话的时候言语里都是奇。
他又道,“按理说顾家小姐先动了手本是没理,可刘家公子却打伤了顾小姐,这事儿被顾小姐闹到了大理寺,上官大人也不知该如何决断,便拉上了两边家长进宫求您给断个理。”
李公公好一通解释,南祁虽看不清他父皇的脸色,也知道皇上犯了难。
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倒是个意外之喜。
顾相是他外祖父,他既来了,自己这罚跪恐怕也该结束了。
片刻之后南祁便听见皇上了声:“宣他们进来吧。”
李公公领了旨出了殿门。
皇上继而又转头看向南燧:“老三你回来赶路也辛苦了,去看看你母妃吧。”
最后才慢悠悠放话朝着殿外道:“太子也起来吧,顾家是你外家,你也好好听听看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南祁从善如流,眼中却闪过一丝玩味,此时南燧心中定是憋屈得紧,倒是可惜今日自己耐心好,陪他和皇上演了这么一大场戏。
顾相这进宫时间实在是巧,若他今日不来,不出意料,他要在这殿门外跪上一下午。
南燧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今日他这一跪,明早便有消息传出宫里:恭亲王大败敌军回宫封赏之日,太子却被皇上在大殿之外罚跪了一下午。
这兄弟与兄弟之间,高下立见。
不过,顾霜回京四年,虽说动不动便能听到她又寻了谁打架的消息,这闹到皇上跟前儿,还是头一遭。
想到顾霜,他目光忽而暗了下去,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京中众人都说他母后当初断了他和顾霜的婚约是早已看出了顾霜的顽劣,因而为了他,不惜与自己的娘家撕破了脸。
但他心知肚明,什么顾霜未曾定性?
哪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是定了性的?
这种话,不过是他母后表面上的说辞罢了。
他母后,不亏是位合格的顾家女,生为顾家生,就连临死之时,还要用上一出苦肉计,护着顾家。
虽是如此,不过阴差阳错,却也算是帮了自己的忙不是吗?
至少,没了顾霜这个准太子妃,他不知少了多少麻烦。
他的思绪还在他已经去世的母后身上,而这厢大殿内,却传来了皇上喜怒不辨的声音:“三位爱卿,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吧。”
上官大人只好硬着头皮把来龙去脉又讲了一遍,无非是顾霜又惹是生非,但这回却是实打实的遇上了刘公子这块儿硬骨头,被拧伤了手肘,闹到了大理寺。
顾霜前些年被先皇后以“未定性”为由解除了婚约,这南陵顾家女为后的百年传统便也说断就断。
此事顾家并未找皇家要说法,但众人默认的便是,皇家到底是对不住顾霜这个顾家嫡女的,因而顾霜这些年在京中行事张狂,皇上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成想,今日这混世魔王碰到了硬骨头,还伤着了自己,这倒是头一遭,也难怪顾丞相心急火燎地进了宫。
然而年关将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罚了谁都不好,于是皇上沉吟了一会儿,决定今天当个和事佬。
“既然两边儿都有错处,那今天这事儿就算了吧。还望二位爱卿回头好生教导自家晚辈。要过年了,这京中还是太平些的好。”
皇上语气依然温和,但话中却隐隐带着点儿压迫。
“臣遵旨。”
皇上既然已经作了决断,他们再说什么也无用。
顾丞相本来还对刘家这位公子下手没个轻重,伤了顾霜的事有些恼火,却在还未进大殿之时便瞧见了跪在地上的太子。
他这时才猛然一下明白过来,刘家和自己倒都是被那顾霜那小混蛋用苦肉计当了棋子,为的就是在恭亲王进宫之时,解他这个太子外孙的困局。
这小兔崽子,时机算得倒是准!
他出宫门的时候,眼带深意的打量了他这太子外孙一眼,心中不由苦笑,他女儿是个主意大的,这孙女,也是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是个比较另类的治愈系文,
大表哥是个病娇美强惨,逐步被教育,然后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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