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沉吟道,“不管他是不是真疯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心里绝对有鬼。
先让他疯着吧,从他的关系网入手。”
“是。”
几人拱手称是,刘强问道,“要不要先拿了他?
咱们锦衣卫有先羁押,再审讯之权。”
“不必。”李青摇头,“现阶段正是锦衣卫展的重要时期,不能给百官留下把柄。”
“大人,那厮多半是装的。”李玉嘿嘿笑道,“到时候一遍酷刑下来,还怕他不招?”
李青苦笑摇头,“你能想到,对方也能想到,就算审出供词,并签字画押又能如何?
他疯了,至少我们无法证明他没疯,疯子的话是做不得数的。
真要那么做,那些心里有鬼的官员势必会大作文章,到时候我们反而被动。”
几人一怔,旋即叹服道:“大人英明。”
李青摆了摆手,“继续查吧,对于王文禄……明松暗紧,对他,以及他的家人、仆人,都要时刻关注。
给事中这个职位,品卑而权重,他是个重要人物。”
“明白。”
闲聊几句,李青起身去往偏院、昭狱等地方,查看新人的训练进度。
锦衣卫的培训很复杂,有体能训练,有审讯技巧,有行刑手法,有规章制度……
其中,最残忍的便是昭狱刑罚了,都是用活人当练习对象,不仅罪犯备受折磨,行刑的新人也很煎熬。
李青在昭狱待了没一会儿,便退了出去,再看下去中午都没法吃饭了。
……
回到家,李青办了张椅子在果树下看书,东厨灶烟袅袅,身后玉手捏肩,刚才那血淋淋的一幕,逐渐淡去。
两刻钟后,红袖上前道:“先生,吃饭了。”
“嗯。”李青放下医书,拍了拍肩上的小手,伸了个懒腰,“今儿阳光正好,在院里吃吧。”
“那婢子去搬桌椅。”
少顷,婉灵、红袖把桌子搬到他跟前,怜香上菜。
李青屁股都不用挪动一下,直接开吃。
他现在也就吃饭不用人喂,做a亲力亲为,其他的事儿,都是几女做,简直不要太享受。
还是古代好啊……李青感慨。
吃过饭,李青碗一推,又靠回了椅子,手拿医书,翘着二郎腿,背后的按摩再次开始,舒服得不要不要的。
但还没舒服多久,钦差就来了,让他即刻进宫。
李青吐槽:这该死的封建时代,午休时间都没有。
“好的,我这就过去。”
皇宫,中殿。
除了老朱,一大家子都在,李青上前见礼。
朱标笑道,“李青,听闻早上你在乾清宫一曲,让人如沐春风,心情舒爽,不若再奏一曲,让孤也听听。”
“……”敢情大老远把我叫来,就是为了听曲儿?
李青突然有种和婉灵三女‘同病相怜’的感觉,几女伺候他,他伺候老朱一家。
“周王喜音律,想向你讨教一番琴艺,你可莫要藏私。”马皇后轻笑道,“你弹的琴,本宫爱听。”
李青还有什么可说的,就弹呗。
他在山上十年,整日闲的蛋疼,除了采药、练武、学医之外,大部分时间都用在琴音上了。
一曲奏罢,众人叹为观止,周王更是化身迷弟,向他讨教琴艺。
李青心里堵得慌,他现在是锦衣镇抚使,兼皇后主治医生,兼教授琴艺,兼陪玩儿……
这么多工作,老朱却只一份儿工资,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陪玩陪了一下午,李青身心俱疲地告辞离去,想着自己要不要学学王文禄,也疯上一把。
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又有人敲门。
“谁呀?”
“卑职刘强。”
李青声音稍稍缓和,“进来吧!”
婉灵三女见自家先生有公事,便进屋去了。
少顷,刘强推门进来,拱手道,“大人,疯了,和王文禄关系密切的人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