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盈眼睛亮晶晶地接过项链,没想到霍去病都没法去平阳侯府,竟仍是替她准备了生日礼物。
“那些礼物不是送给我的。”曹盈声音软糯,话却讲得透彻:“那都是给安和翁主的,不是给我的。”
霍去病稍愣了一下,没理解意思:“安和不就是你的封号吗,怎么礼物都不是给你的?”
“不是的,若我不是安和翁主,他们必是不可能送礼物来的。说到底他们其实就是看重这么一个身份而已,而不是顶着身份的我。”
曹盈说到这又有些忐忑地问霍去病:“如果我不是安和翁主,霍哥哥仍会送我礼物的吧。”
“当然!”霍去病毫不犹豫的答了是,道:“你可是我最疼爱的盈盈。”
一会儿,距太皇太后居所不远了,马车必须停下了。
曹盈和霍去病也到了分开的时候了。
霍去病抱着曹盈下了马车。
他不好再往太皇太后那里去了,就只能有些不舍地将曹盈交由奶娘牵着。
“等安置下来,我就去寻你。”曹盈见他情绪略有低落,便抬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向他许诺道。
霍去病见她一本正经地与自己诺言,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你知我就住在我小姨那里的。我答应你要牵着你逛皇宫的,已寻了些好看的去处,咱们一起去看看。”
曹盈与他挥别,这才在奶娘带领下,又一次见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感觉苍老了许多,或许是精神气不如以往的缘故。
她整个人都颓于座椅上,孤独又落寞,倒真像个民间普通老妇。
太皇太后也确实活了很久了。
白人送黑人,她的两个儿子都已经不在了,又和曾经爱宠的女儿闹到不再见面的地步,硬说太皇太后没受到影响是不可能的。
这些日子她在朝政上也沉默了许多。
但她终归不是民间老妇,听见曹盈被报走入的动静,她便支着那根拐杖,直起背,重立起威仪,向门扉的方向看来。
曹盈按规矩,松开奶娘的手,向她轻轻拜下。
“既是要教养在我身边,便需认真读许多书了。”
太皇太后已经着人将书籍都已经理出来了——当然,仍是道家那套理论。
曹盈倒是并不介意重学一遍这些道家,毕竟每次学习都能有见解。
她只是在太皇太后提出为她寻个教识字的师傅时,轻轻摇了摇头。
“我父亲前几个月一直在教我识字,常用字我已会了。”
太皇太后有些惊讶,但还是“嗯”了一声,道:“既是如此,那直接去学理论吧,周先生替你调养身子,你有什么问题也可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