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那个歹徒变成贺振廷,她又会变得软弱、无力、不知所措。
贺徵小的时候,贺振廷打他,她只能在旁边求饶,但这些哀求对贺振廷毫无作用,贺振廷只会连她一起打。
贺徵稍长了点年岁,还要反过来维护她。所以贺徵宁愿她躲在房间里,不要管自己和贺振廷的事。
她根本没有能力,在丈夫面前,保护自己的孩子。
她出生在一个很传统的家庭,天生被灌输了「妻子就应该顺从丈夫」的理念,出嫁之后,家人也完全不管她的死活,当她因为无法忍受贺振廷的暴力而向家人哭诉时,家人只会告诉她,「多忍耐一点」「是不是你做的不够好」「谁让你不听他的话」。
相比而下,反而是贺振廷偶尔的体贴,更能慰藉她的心。
贺振廷大部分时间还是挺正常的,出手阔绰,从来不限制她买东西。她有时会在家里插花,贺振廷看到了,会夸赞她手巧,和她站在一起,轻嗅花香。甚至于打过她的第二天,贺振廷也会和颜悦色地询问她的伤势,温声细语地向她道歉,有几次还亲手帮她上药。
贺振廷其实并不常打她,因为她挺听话的,但他心情不好或者喝了酒,也会毫不怜惜地拿她泄。
胡萝卜加大棒策略,使她越来越失去自我。
她畏惧,却又依赖着贺振廷。
她就这样,一直和贺振廷过到现在。
贺徵早年会想,她为什么不和贺振廷离婚。后来也不管了,专心搞倒贺振廷。
他进病房的时候,吴绮正在削水果。
她看贺振廷时,眼里是满满的依恋。
贺振廷却完全没有看她,似乎身边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削水果机器。
贺徵把带的水果点心放下,和吴绮寒暄了几句。
吴绮也笑着打量了他一圈,问了问他和商言尘的近况,嘱咐他要好好对商言尘,不能欺负人。
他们说话的时候,有道锐利的视线,一直阴魂不散。
吴绮说:&1dquo;你还没跟你爸打招呼吧,快,跟你爸说说话,这段时间,他很想你。”
贺徵和贺振廷同时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吴绮尴尬地低头,摆弄贺徵刚拿来的点心。
贺徵和贺振廷没什么好说的,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脸上的阴冷如出一辙。
还是贺振廷先开口了:&1dquo;蜜月度得挺开心的?”
贺徵问:&1dquo;怎么了?”
&1dquo;是你开心,还是他开心?”
&1dquo;你有话直说。”
贺振廷冷哼一声,讥诮地说:&1dquo;看这样子,他还没挨过你打吧?”
&1dquo;你什么意思?”贺徵额头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