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身边的人有关吗,她挨个举例:“郑芝荷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宋敏晶背叛了我?还是崔泽外面有情况了?”
“不是。”郑瑞珍急忙摇头,这事说大不大,说小…她又觉得必须得问一下。
“是崔泽。”
啊,这位未婚夫,郁梨一挑眉头:“他怎么了?”
郑瑞珍深吸口气,希望是个乌龙:“你加入青藤会那晚的afterparty,遇到了延彗俊,你让我收拾他。”
延彗俊?郁梨记得这人,把酒倒在她胸口又自荐跟她合作,还说可以当床。伴,想想就恶心。
“他怎么了?”
“他没怎么。”话都说出来了,郑瑞珍不再吞吞吐吐,“我想的是收拾一顿完事,可中途崔泽联系了我,让我把人交给他。”
“我陷入了思维误区,我以为你跟崔泽讲了延彗俊的事,崔泽知道了才来找我。”
很正常,是好朋友又是未婚夫妻,崔泽之前经常解决对郁梨不利的人,她就以为是郁梨和崔泽聊天随口把这事说了。
“崔泽把人要走,我问这事你知道吗,他说会告诉你,我就没管了。”
直到上次崔泽从虞台回来,郁梨因为高中时崔泽和宋敏晶私底下教训高泰卓的事问崔泽还有没有背着她教训其他人,崔泽说没有,郑瑞珍想起延彗俊,猛地回过味来。
“延彗俊的事,你知道吧?”她问的很小心。
郁梨明白郑瑞珍此时的心情,她要是不知道,不仅代表了郑瑞珍失职,还代表崔泽有问题,郑瑞珍不想因为一件小事惹出这么大动静。
她勾起唇:“这事吗?一件小事,值得你苦恼这么久。”
“我知道。”
郑瑞珍松口气,下车给郁梨开车门:“那就好,是我杞人忧天了。”
“嗯,”郁梨从车里出来,外套有些滑落,她按住,“崔泽跟我说了。”
神色如常进了电梯,按下楼层,出电梯,和员工打招呼,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郁梨把自己窝进沙里。
她不知道。
瑞珍啊,她不知道。
明白郑瑞珍为什么会额外说自己陷入了思维误区,以为她主动跟崔泽提过延彗俊的事。
因为她和郑瑞珍都懂,这件事最重要的不是崔泽背着她教训了延彗俊,而是在没人告诉崔泽有延彗俊这号人出现且崔泽本人不在现场的情况下,他还是找郑瑞珍要了人。
没人告诉,崔泽怎么知道的?!一般,将来上位了能守住家业就不错了,洪父自己也知道,所以培养了很多人才准备交给洪午旭。
洪载宪没说错,郁梨一开始就没指望洪午旭能帮她什么忙,只当朋友处,但是:“能和传媒老大的洪氏交好,我自然开心,可你为什么会选择我?”
“如果只是想坐上那个位置,和我父亲做交易才对。”
还在上学且只有个珠宝品牌的她能出什么力。
她又不能让洪父听话选洪载宪做继承人。
洪载宪扯扯嘴角,他的标准假笑。四处看看,新开的餐厅人不多,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高洙沿的入会考核是入侵我的电脑查找某份文件,他成功了。”
郁梨放在桌下的手停止敲动,被现了?
洪载宪已经说了出来:“他应该看到不少东西吧,没和你分享吗?”
自己的秘密被人窥视,他还笑得出来:“没有的话,我可以主动和你分享。”
“我父亲不太喜欢我,我的继承人身份不稳,如果我想上位,只有一个办法。”
“…在说这个办法之前,我想请你帮个忙,如果你答应,这就是我们的合作。”
这个忙成功了,洪载宪就能上位,上位后就会反哺郁梨。
郁梨不太相信洪载宪,反悔多容易的事,可她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忙,会让洪载宪找上她。
“说说看。”
天色已暗,角落的位置不太照得见灯光,两人
含笑看着彼此,外人见了只以为是多年老友叙旧。
只有洪载宪清楚,他现在走的这步棋有多重要,他已经是困兽:“我不瞒你,我没多少时间了。”
这是示弱,亦是警告。他上个月毕业,洪父不准他进家里的公司。
“你的一位朋友身上有我需要的东西。”
他废了很大力气才从早年跟着洪父做事的秘书嘴里撬出一句话。
——有一样东西可以让你父亲下台,但这样东西是否存在我不知道,如果存在,应该在徐家人手上。
郁梨听了只觉得荒谬:“徐宰潭?不一定存在的东西?”
她的表情明显在质问洪载宪是不是耍她。
“我没开玩笑。”洪载宪也觉得有些离谱,可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只要有洪父的把柄,等洪氏兵荒马乱之际,就是他篡位夺权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