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的天空刹那间乌云密布。
“哎呀,等一等,银色子弹,我的银色子弹!”
东京的精神触须攀爬上飞机机舱,像是个看见最宝贵洋娃娃掉河里的可怜小姑娘,东京当即发出了一连串的崩溃泣音,疯狂摇头:“我的娃娃也在里面!”
对钟离先生来说,他的被监护对象,无论是胡桃,还是年长一些的魈都是成熟稳重的孩子——如东京这般,哭的又凶又凄惨的小朋友还是第一次见。
东京将她不成熟的一面表现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高空中小女孩气鼓鼓的联系邻居帮忙,一字一句的叫道:“我的小侦探也在飞机上,横滨!你快点把基德给我吹过来,工藤新一在那群坏人档案里是死亡状态,他不能在落地隔离期间变回柯南!”
东京让邻居横滨市把基德给她“吹”到机场,就好像基德是片会随风飘动的叶子,又像点外卖的人类叫外卖小哥快点送货一样。
嗯,有些意思。
小女孩一句话中出现了四个人类的称呼,即便见多识广如钟离也思索了一瞬。按照东京的意思,她口中的“小侦探、工藤新一、柯南”听起来像是同一人,工藤新一和柯南间又存在有转变关系?
恐怕这就是现代人类的多面人生吧。
好的,很时尚。
“横滨,快点把基德给我吹过来,加大风速,快点!”
而高空上的小女孩非常着急。隔壁沉闷的横滨市连声安慰东京,温吞的说他早就通过季风将东京想要的人类吹送过去了。
“基德已经在天上飘荡有一段时间了。”横滨市如此说道:“东京,如果你不开心,我还能让基德在天上旋转跳跃闭着眼,表演死亡过山车。”
“我的毛毛人只有我可以欺负。”东京冷漠的说:“不用炫技了谢谢,把基德给我!”
小女孩从好脾气大人手里抢了只正在惊恐喵喵叫的野生白猫。
原来城市意志有拿“人类宝石大盗”放风筝的兴趣爱好?
作为鉴定团队的一员,钟离临时了解过珠宝盗基德——录像中白色的滑翔翼飞跃夜空,基德的确像只自带稳定器的三角风筝。
可也不知道东京脑补什么,她哭的越来越绝望。
“……工藤新一我讨厌你,你就是个大灾星,祸害米花町还不够,还要自己跑出国去送死,福尔摩斯故居有什么好的,有我的江户川乱步推荐咖啡馆好吗?喜新厌旧的大笨蛋,伦敦也是大笨蛋,都去死吧,讨厌!”
先是怒叱,再是嘴硬嫉妒,东京干脆骂了飞机一路,如熊孩子一样控制城市上方的气流晃动伦敦来的大客机,直到飞机成功落地。
并没有人领盒饭。
除了五名昏倒的旅客在落地后被地勤紧急送医,其中包括指天发誓,说他没事的热心记者克拉克先生。
身姿高挑的青年跟随人流通过了海关。
数个小时后,天色暗了下来,伦敦前往东京的旅途终于结束了——屠宰场杀生都没这么折磨的,走出海关的乘客们恍若劫后余生。
然而,旅客们还来不及庆祝,又被统一安排上了前往豪华酒店隔离的大巴。
因为铃木财团的铃木园子小姐,和铃木小姐的朋友们也在需要隔离的乘客中,优秀的管家团队在飞机还没有落地前,就已将大小姐的安置工作准备完毕了——全体旅客免费入住豪华酒店,不要客气。
而趁着工作人员没注意,一名叫江户川柯南的小孩也混入了隔离酒店。
可以见得酒店的隔离方案并不严谨,甚至可以说其隔离力度约等于零。
负责人员有不想将事情闹大的侥幸心理,伦敦来的旅客最多只会在酒店内修整三天,待几名昏迷的旅客被医生确定病情,如果没有后续问题,隔离的人便可离开。
事实上,医院认为那几位被拉过去的旅客是一种高空应激状态发作,将自己吓出来了不正常的症状。
至于机舱内的辐射更是无稽之谈,就像他们坑爹的福岛一样的危言耸听,厚生省认为天下到处都是清澈的流水,可以直接喝……
同时,旅客们除了不能出酒店的隔离楼层之外,并没有被限制活动区域。
为了避免外国游客和铃木大小姐在隔离期间闷得慌,旅客们还可以互相串门,自由使用楼层中的健身房和咖啡厅。
有诗语云道:面子工程,顶个鸟用。
唯一的优点竟只剩下酒店客房非常宽敞。
岩龙的尾巴和犄角为此打出了五星好评。
……
第二天钟离先生起床时,发现自己的尾巴又缠在了腰际。
青年若无其事地松开黏人的尾巴,还没睡醒的棕色龙尾“咚”的一声落在地板上,看起来相当之有重量,下面楼层的住客差点以为是地震来袭,惊恐叫着往桌子底下钻。
钟离起了个大早,早起是因为他要完成往生堂客卿的日常工作。
当打开电脑邮箱,邮箱被来自天南海北的邮件塞的满满当当的。即便钟离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通过邮件进行远程工作时,俊美的客卿眼中还是闪过了丝深藏不露的郁闷。
——还要再工作十年,待堂主大学毕业后,他才可以成功退休。
时间竟然如此的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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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堂、海城博物馆、伦敦华侨基金会发来的官方照例慰问,统一回复“我很好”;街道办整改通知,已阅不回;隔壁商家投诉往生堂乱打软广,转交胡堂主;胡桃班主任发布了请家长通知,转交老友留云;某个正在写沉玉谷民俗论文的学生想询问当地鱼灯的历史演变考察,快速开出(正常人看不懂的)简易书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