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座敷童子被吓的动也不敢动,鼻子抽了下。闻到了人间香甜的味道,小姑娘的泪水卡在面颊间,她猛地瞪大眼睛,快速将手里的奶糖塞进嘴中。
“好好吃,甜的!原来甜的是这种感觉……”
东京小姑娘眼睛一亮,决定做一个撑死鬼,跳下沙发抱住钟离的大腿开始嗷嗷待哺,极其贪婪的请求钟离继续投喂。
俊美的青年有些茫然的歪头:“啊?”
同时。
外面的房门再次被人敲响了。
门外有人敲门。
继续耐心敲门。
敲门……
“讨厌,不能让毛毛人发现我在这里。”
东京仿佛刚出生后学会的第一句话便是“讨厌”。
座敷童子捂住口中的糖果,被电击一样从沙发上跳起来,扒住套房的墙壁,顺着高档无甲醛米色油漆爬上了天花板。
在开门前,钟离若有所思的望了眼东京所在的位置。
孩子们总是匆匆忙忙。
座敷童子所到之处,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静谧笼罩着每一寸空间,黑暗的裂缝扩开张牙舞爪的大口。令人不安的红色在天花板上跳动,座敷童子的和服垂落在半空中,座敷童子的关节缝内满是白色的霉菌,厚厚一层叠着,莫名有种窒息感。
血色拼接成都市的剪影,鬼孩子的眼睛空洞无神,黑洞里面闪烁着森然红光。漆黑的半长发杂乱无章披散在前额,好似一团无法解开的电缆死结。
就在钟离先生走过去开门的瞬间,座敷童子的四肢不断地在天花板上扭动,发出令人不安的咔嚓声。
嗯,稍等。
不是东京的骨节在咔嚓作响,是东京小姐以饿死鬼投胎般的气势,一边在天花板上乱爬,一边阴暗的往自己嘴里塞牛奶硬糖。
‘呱唧、呱唧。’
座敷童子使劲咀嚼口中的人间美味,被糖果甜的泪流满面,发出呜呜鬼哭。
——糟糕,这个东京傻掉了。
钟离突然觉得这只座敷童子有点眼熟。
就在几个月前,往生堂北美分部接了一份“收敛委托人失踪兄长一家遗骸”的单子。于深林小木屋中,委托人兄长留下的两位鬼婴孩子也是这般开心的在天花板上乱爬。
一个卡视角落地杀,差点咬掉了他们往生堂仪官的脑袋,顺带被玉璋护盾崩碎了鬼婴宝贵的乳牙。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