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慎重,不能因为自己牵连了无辜之人。
二皇子就是个疯子,他或许做得出来。
而且,眼看着无法和王家拉上关系,与其让他羽翼丰满投向东宫,不如剪掉即将插翅的王锦意。
这也会成为一个缘由?
映楚开解道:“小姐,科举一事牵扯甚大,二皇子不见得有办法使坏。”
那么多眼睛盯着呢,他敢铤而走险?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曲凝兮踌躇着,低声道:“为稳妥起见,不若把此事禀报殿下?”
她不清楚王家是否已经站队东宫,但王锦意富有学名,于公于私都不该被阻碍科考。
提醒一声想来更好。
曲凝兮倒是想提醒王锦意本人,怕他有什么人身安全隐患。
只是她无法向对方解释缘由,便想着借裴应霄之口传达一番。
在御花园稍作逗留,回到苻丹宫,祖孙二人被留下用餐。
老太太离京许久,曲凝兮就是待得百无聊赖,也不会催促她。
饭后,她们又聊了几句,提到陆家的祭日。
每年初秋的时候,陛下都会亲自去往陆家道场上香,其余人自然不敢疏忽,大桓对他们的牺牲感铭于心。
曲家自然要跟着表态,陆家都没人了,曲皇后乐得用他们做名声。
一盏茶的功夫,胡老夫人撑不住困意,人老了精力不如小姑娘,饭后必须小憩一会儿。
皇后让她到偏殿休息,曲凝兮搀扶陪同,跟着退了出去。
她哪都不去,在外间把玩棋子,等着祖母睡醒。
映楚悄悄摸了进来,压低声音道:“小姐,殿下想见你。”
曲凝兮抬起脑袋:“现在?”
映楚一点头道:“上午奴婢把话传给姐姐了,这会儿应是殿下得了空闲。”
曲凝兮看一眼正午猛烈的日光,问道:“要去何处?我不能走开太久。”
“就在兰萧殿偏苑,小姐去过的。”
都这么说了,曲凝兮只能悄悄溜出去。
跟着映楚绕道,从另一侧进入兰萧殿的偏苑。
她都来过三次了,不由好奇:“此处位置不错,为何如此安静?”
几乎见不到洒扫宫人。
映楚道:“曾经是陆皇后的住处,一直闲置着,偶尔就太子殿下过来。”
原来如此。
陆皇后……
曲凝兮进去时,裴应霄已经坐在水榭旁,茶香袅袅。
她不知他寻她何事,乖乖走了过去,“见过殿下。”
裴应霄侧目望来,眉梢微扬:“听说,你担心王公子遭受不测?”
曲凝兮没想到他会特意过问此事,回道:“是想提醒一声,我……在御花园遇到一皇子,他有些误会……”
“什么误会?”
裴应霄放下手中茶杯,起身站到她跟前。
他太高了,需得弯腰才能与她平视,“孤还听说,你在马场被二皇子给堵了?”
这又是听谁说的?映楚?
曲凝兮想回头去看映楚,一只大掌落的下来,温热的掌心握在她细白的后脖颈上。
她吓一跳,顿时如捏住的猫儿一样,不敢动弹。
裴应霄一手按着她的后颈,弯起唇角:“你自己的事情,没想跟孤求助,倒是担忧王公子,嗯?”
他的眼底,分明没有丝毫的笑意。
曲凝兮拿不准此时的情况,他仿佛……是在质问她。
“殿下,我说了,你就会帮我么?”她感觉有点难堪,“臣女遇到这种事情,如何有脸朝高高在上的太子求助呢?”
先前他们是那种关系么?
而现在,她也完全没有底气。
她凭什么……
唇上忽然一暖,曲凝兮眼前的视线被遮挡,她呆愣着,不知发生了何事,忘却反应。
裴应霄弓着腰,侧身以口舌封住她的软唇,吞没她的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