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兴恒的伤还没好,走路还不是那么利索,慢慢挪到秦瑞芝的牢房,隔着铁栅栏看着她。
越看越憎恶,那娇姿秀丽的容貌,长在她的脸上真是暴殄天物。
他冷冷说道:“秦瑞芝,有人帮你求情了,看在那位贵人的面子上,我决定暂缓你几日。等京都的消息传回来,我再决定要不要追究纵火之责。”
“啊?我哪来的贵人?”秦瑞芝听的一头雾水,这是从哪杀出来的二缺,“我才不要什么贵人帮我求情呢,我就喜欢蹲大狱。你去把闫刺史给我喊来,让他赶紧给我判了。”
“闫刺史那边我也打过招呼了,会暂时压下这个案子,择日再审。这几日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吧。”
说完,裴兴恒就要离开,秦瑞芝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抓住裴兴恒的衣服,往铁栅栏这边一拽,刚好撞上受伤的那侧腰,疼的裴兴恒龇牙咧嘴,看向秦瑞芝的眼神都带着刀。
裴兴恒杀了秦瑞芝的心都有了,“秦瑞芝,你可真是不知好歹。”
“我不管……”秦瑞芝紧紧抓住裴兴恒的衣服,哀求道:“裴公子,你行行好,告诉我贵人是谁?”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横插一脚,乱了她的计划。
裴兴恒一脸厌恶,看着秦瑞芝揪住他衣服的手,心神一恍惚,然后张嘴就咬了上去。
“啊……”
秦瑞芝推开裴兴恒,手上已经有了一道很深的齿印,再晚一步都要见血了,委屈道:“你属狗的啊,怎么还咬人呢?”
“咬的就是你这条疯狗。”
裴兴恒冷呸了一句,然后捂着受伤的腰,慢悠悠离开了。
“到底是谁呢?”
秦瑞芝背靠着铁栅栏坐着,一个个梳理她在蒲州的人脉关系,无非就是高家那点子人脉。
她那位西跨院吃斋念佛的母亲?
看起来不像,毕竟是秦瑞芝从漩涡岭九死一生回来,她都未曾看过一眼。
母亲身边的秋姑?留守高府的小年?很显然都不是。
那么,谁还能够得着向裴兴恒求情呢?
求情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因为“那位贵人”横插一杠,原先威胁闫刺史送她回京的计划完全行不通了,以至于她现在既回不了京都,还得继续蹲大狱。
兜兜转转一圈,真把自己送进牢里了。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给哥哥的那封信了。
秦瑞芝在给哥哥的信里,问了裴家在京都筹办广利通商号的事情。
宴有礼嫁女陪嫁一条街的嫁妆,银两之多令人咂舌。
当年宴有礼贪污泗州水患的赈灾款,就有传言,真正贪腐之人正是时任户部尚书的苏意凌,只不过宴有礼背了黑锅。
足以见苏意凌的贪腐之严重,胃口之大,区区裴家在蒲州固然富庶,可比起权势滔天的苏丞相完全不值一提。
裴家贡献的银钱未必能满足苏丞相的胃口,而苏丞相所求之财,裴家也未必愿意拱手相让。
那么退而求其次,高家可以给裴家提供一份助力,并从中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