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舞裙的女生们是九中的,尤好先前听同学闲聊,知道她们是来录“十佳超能星”节目的参赛选手……却没想到会在厕所撞见她们校园欺凌。
被围在中间的女生穿着和她们一样的表演服,面色苍白,嘴唇哆嗦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尤好思忖两秒,转身朝外走。对方当然不会给她离开的机会,为首的女生一使眼色,马上有两个女孩上来拦住她。
……
安静的厕所里,尤好被关在最后的隔间内,她拍了拍门板,第七次求援:“有人吗?”
不知是不是运气不好,这个时间点没有竟然没有半个人进来。
连西西以前时常说她有毛病,尤好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有问题,但是——刚才那帮女生围住她,不仅警告她,要她走出厕所不许多说一个字,还要求她成为“共犯”上前扇那个被欺凌的女生一巴掌,才肯放她走。
她抿着唇不吭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于是被她们推搡关进了隔间。
这最后一间是蹲便,尤好低头看着便池下水道的圆孔,她的手机躺在那,已经报废。欺负人的和被欺负的正主都已离开,厕所里安安静静的,只剩她一个。
尤好头疼起来,该不会被关到晚上?
她正犯愁,外头传来询问的声音:“尤好同学?尤好同学,你在吗?”
“……我在!”尤好一喜,大声回道,“我在里面!”
脚步声渐渐靠近,来人弄清楚情况,赶忙移开抵住隔间门的东西,放她出来。
将近二十分钟,尤好终于从飘满檀香的厕所解放。
黎助理见她没事,松了口气。她一去太久,他不好进女厕找人,于是就找了个电视台的员工帮忙。
本来只是想着有可能有什么情况,没想到还真有“事”。
另一边孟逢摆脱完那一帮不是人的东西,到一楼,一听尤好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负,脾气当场上来了。
“让你看个人也看不好?你是觉得收发室太舒服,明天想去大门口当保安是不是?!”
黎助理挨训挨得不敢还嘴,小心道:“这件事,孟总您看……”
孟逢让黎助理去找电视台的人,自个儿走向坐在角落安静不吭声的尤好。
尤好见他脸色不好,有点惴惴不安,“孟,孟先生?”
孟逢在她面前停住,站着睨她好一会儿,莫名不满:“你怎么这么好欺负?”
“我……我没有好欺负……”她反驳得极其小声,自己都没底气。
孟逢想训她,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又有点下不了口。要是跟黎助理一样皮糙肉厚,骂就骂了,他可还记得她撩个头发,手指在脸上一拨就划拉出一条半天才消的红痕来。
要是把她骂哭了,万一哭晕过去?孟逢想,是了,他这么凶。
孟逢忍住脾气,语气还是很生硬:“你想怎么办?”
“我没事,她们推了我一下,但是我站稳了,按道理来说……”
“站稳了是不是还要谢谢她们推的不重?”孟逢咬牙,差点动手敲她脑壳,“你跟丫一帮坏胚子讲什么道理?”
连西西经常为自己打抱不平,尤好每回都怕连西西太过冲动,她真的不想别人因为自己而惹上麻烦。现下看孟逢为自己义愤填膺,心下过意不去。
“其,其实,孟先生,我没那么好,我……我也挺坏的!”
孟逢气滞了一瞬,反问:“哦,坏哪儿了?”
“我以前有一次。”尤好怕他不信,认真讲起故事,“有一次穿了一条新的裙子去学校,有个男生故意伸脚绊我,我摔倒了,新裙子弄脏,那是我爷爷给我买的,我很生气,我就……”
“就怎么?”
“我就告诉了老师,还写了一封信骂他。他看完鼻子都气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