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阳却只是近乎纵容般的低笑,轻慢言语,维护她:“大部分时候都很乖的,也只有喜欢咬人这个毛病。”
像是为了证实些什么一般,他动作慢条斯理地,将硬质袖扣摘下,袖口往上卷了卷,露出半截手臂。
他有健身的习惯,平时穿着西装清瘦斯文,手臂线条却劲韧紧实。
一个痕迹浅淡的牙印如同纹身一般留存在上面。
也不知当时咬的有多用力。
老爷子瞧见了,眉头皱的更深,心疼的呀。
直说那姑娘是属狗的吗,居然这么狠得下心。
徐初阳脸上笑意未退,将袖口放下:“是我不好,恋爱纪念日都忘了,说好陪她的,结果临时有个案子要跟。”
老爷子直摆手,说自己老了,跟不上现在这些年轻人的思想。
怎么谈个恋爱,一个成了虐待狂,一个成了受虐狂。
他又去循循教导裴清术,让他以后可别学徐初阳。
后者仍旧一副自若神情,眉眼情绪淡淡。
面对老人家的教导嘱咐,他也只是敛眸去应,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如同冬日里燃火,寒冷中也衍出一股暖意来。
这些年轻小辈之中,老爷子最喜欢的就是徐初阳和裴清术。
若是要再细致一些,在他心中夺得魁首的自然是裴清术。
裴家好几百年的产业,家族庞大,古树根须一般盘根接错,不止在这北城,也不止在这国内。
利益跟前,血缘情谊如同泡影。
裴家能一家独大在这杀人不见血的名利场屹立这么多年,不还是靠着杀伐果断的狠厉。
上到那个出家的裴老爷子,下到裴清术他父亲。
死后必定会下地狱的一大家子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培养出了一个连灵魂都干净的好孩子。
老爷子对裴清术多一些偏爱,平日里关于他的事总是更上心一些。
现下得知徐初阳有了女朋友,除了让他尽早带出来给他见见,他得瞧瞧这牙尖的丫头长什么样,把他迷到被咬成这样了还甘之如饴。
同时也不忘敲打裴清术:“初阳都有女朋友了,你还不抓紧点?你比他还大两个月,要是让他赶在你前头结了婚,那不是输了吗。”
裴清术不动声色的将那擦拭过酒渍的方帕攥回掌心,修长手指回笼收紧。
他没有说太多的话,神情平和妥帖,和往日没有多大的区别。
只在长辈话语结束后,礼貌点头以作回应。
钢琴曲不知何时停了,是有人自告奋勇,说要给徐夫人演奏一曲。
穿着白色晚礼裙,琴肩靠着肋骨,一手拉琴弓。
低沉厚重的乐声,将宴厅都带出几分沉闷来。
中途有人过来敬酒,热络谄媚的一张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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