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秋君药在听到动静的后一秒就疾步走进了内殿,岂料引鸳来的比他更快,两人的目光刚刚碰在一起,就像是触电一般移开:
“陛下。”
引鸳硬邦邦道:“您来了。”
秋君药:“。。。。。。。。。”
他莫名有点心虚,但又不知道心虚在哪里,只能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面前的狼藉€€€€
翠玉屏风已经被推到了,在地毯上散落成无数的碎片。洗澡木桶哐当倒下,汩汩流出干净的水液,而地毯上则湿淋淋的,浸着热水,在烛火下冒着幽幽的白气,一踩上去就出咯吱咯吱的水渍声。
而听见他进来而迅跪下的宫人则低着头,脸上肿的老大€€€€全是被挠出来的指痕,有些人的脖子上甚至还挂着两个圆圆的牙印,隐隐地渗出血丝来,看上去就很疼。
看着面前的凌乱场景,秋君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偏偏罪魁祸偏偏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像是狼崽似的,五指成爪,四肢着地趴在地上,漆黑的眼睛瞪大,警惕地盯着秋君药,嗓子里出叽里咕噜的威胁声,像是在驱赶着秋君药。
“小兔崽子,”秋君药气的掀起衣袖,在“小狼崽”面前蹲下,想要强行拎起对方去洗澡,但没想到,他还没碰到小狼崽,左手就忽然一痛€€€€
下一秒,虎口处赫然多了两个清晰的血洞。
秋君药:“。。。。。。。。”
引鸳:“。。。。。。。。。”
这下,引鸳也顾不上吃什么飞醋了,慌忙跪下,伸出手去查看秋君药的伤势,急的眼泪都快下来:
“陛下才伤了右手,怎么又。。。。。。。”
“。。。。。。。。没事。”小孩子的牙可没有真的狼崽那么锋利,伤口看上去吓人,其实只是破了皮而已。
秋君药甩了甩手,安慰般笑道:
“挺好的。”
他说:“对称。”
引鸳:“。。。。。。。。。”
这是什么地狱笑话。
他的哭腔就这样噎在嗓子里,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你且退开,朕怕他伤着你。”秋君药安慰完引鸳,便让浣尘把她主子扶下去,随即再次伸出手,揪住了小狼崽的后衣领。
这次他学聪明了,避开小孩儿的牙齿,直接把小孩儿拎起来,抱进了怀里。
小孩儿当场叫出声来,对着秋君药又打又踢,嘴里吐出意味不明的威胁字句,最后一口咬在了秋君药的肩膀上,眼底迸出惊人的狠意,像是要将秋君药咬死那般用力。
秋君药任他咬,在内殿内来回踱步走着,像是没有痛觉似的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小声哄着什么。
引鸳的心都要被秋君药的动作惊得提起来了,他绞着帕子,有些想要上前去,却被浣尘拦了下来:
“娘娘。”
浣尘说:“陛下他有分寸的。”
引鸳看了浣尘一眼,片刻后,到底还是强忍了下来。
肩膀上的疼已经有些麻木了,秋君药就这样抱着孩子小声哄着,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小狼崽抖的动作才缓缓放松下来。
他没有再咬秋君药,但还是揣着手,警惕地看着他,直到秋君药叫宫人送来一碟米糕,他才没有再用那样冰冷渗人的视线注视秋君药,而是像饿极了的狼,伸出右手,狼吞虎咽地吃着。
“小狼崽”的动作还保持着原始的野性,直接用手抓来吃,洁白的米糕被他脏兮兮的手弄得粉碎,又被他连舔带咬咽进肚中,还习惯性地舔了舔手指。